在困龍山不知呆坐了多久,我的心情也稍微平息下來,默默望著山下那千家燈火,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經生活的地方。
在那片山上,有我最在乎的人;
同樣,在那片山上,一個我最牽掛的人離開了我,現在還不知在這個世界的哪個角落。
也是在那個時候,我開始將自己開心、簡單的一麵呈現給身邊的人,但無論我怎麼像一個人類,無論我怎麼去學,都改變不了我……是人偶這個事實。
鼻子陣陣發酸,我吸了一口氣,將那份心酸感埋下,想到臨走前楚晴那內疚的表情,我的心一疼,其實我並沒有怪她,隻是我自己放不開而已。
揉了揉發麻的雙腿,我就待下山而去,一個聲音突然在我耳邊響起:
“別人笑我不一樣,我笑別人都一樣。”
“誰?滾出來。”
總有這樣莫名其妙的人故作神秘,換在我平時就已很反感,何況又是在我心情不好的時候,我的語氣就更是惡劣。
“真的要我滾出來?”
對方的語氣像是根本覺察不出我的怒火似的,還在以一種無所謂的語氣說話。
“出來吧,我最討厭你這種藏頭露尾的家夥。”
“唉,既然是你一再要求的,那我就出來了。”
隨著話語,我看到一個黑蒙蒙的人體像是掙紮一般穿破我的人體,“他”好似沒有身體似的,我就這樣瞪大著的眼睛,望著“他”一點點脫離我的身體,變成了和我一模一樣的人體。
竟然,是意識裏那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從我身體出來後,他深呼了一口氣,臉上露出愉悅的表情。
“好美的風景,好舒服的山風。”
我從震驚中恢複過來,望著這個人冷然道:
“我還以為你這家夥隻會在我意識內呢……怎麼,這次又想跟我說些什麼?”
他依舊是那副渾然天成的笑容,佛佛天下任何事情都改變不了他的表情一樣,一邊活動著他的手腳,一邊開口對我說道:
“上次你的身體太過強硬,以致你蘇醒過來的速度快了點,一些沒來及說的話,隻好現在和你說了。不然,等我再次沉睡下去,又不知哪年哪月了。對了,忘了自我介紹,我叫‘異’,怪異的異,字麵意思和你非人類的身份一樣?”
聽到“非人類”這三個字,我的臉一變,就待上前教訓這個“異”,他的一句話,立即打消了我的念頭:
“其實,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將右手指著他,冷冷的說道:
“說出你的理由,否則我不管你跟我是什麼關係,都會狠狠的教訓你。”
異依舊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清了清嗓子,開口說道:
“這個原因,也正是我上次想和你講的。你確實不是人類,隻是一個人偶,但你可知道你的身體是由什麼製作成的?”
我搖了搖頭,想到自己的身體也是一陣惘然。
異微微一笑,繼續說道:
“何止你不知道,即使是製造出你的養父楚狂徒也不知道,所以你不用懊惱,聽說我,聖戰之後,經過這麼多年的發展,人類的武學發展隻能用“震驚”這兩個字去形象,如果不是受身體的限製,隻怕已經有很多人走到了那最後一步了。黑澤羽,你可知道什麼叫作最後一步麼?”
我又是搖搖頭,心想這個人還真是喜歡說教,要是我知道就輪不到他對我說,而是我對他說了。
看到我疑惑的表情,異繼續向我介紹著當今武學的形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