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敵立功~~殺敵立功~~”新兵們各個高聲呐喊。

扶蘇對他們的表現很滿意,於是扶蘇猛地一輝手,朗聲道:“校場點兵~”

“咚咚咚……”,中軍帥帳聚兵鼓聲猛然敲響,頓時響徹營地上空,顯得悠遠而激情。鼓聲剛起處,浩大的秦營立即躁動起來:到處都是敏捷的奔跑聲、馬蹄聲以及盔甲摩擦的“錚錚”聲。老兵集結列隊的速度比較快,而新兵就慢了很多。

扶蘇站在校場前的一處高台上,手按湛盧寶劍,麵向台下的將士,朗聲道:“我乃大秦王長子扶蘇,在接下來的時間裏,我會是你們的將軍~~”說道這裏,扶蘇向台下掃視了一下,新兵們顯得略帶敬畏,但敏銳的扶蘇迅速從老兵們眼中捕捉到了一片冷漠、不屑,甚至還有些嘲諷意味的眼神!顯然,在崇尚強者為尊的秦軍裏,扶蘇雖然地位夠高、身份夠尊,但是在這群勇猛之士的眼睛裏他還什麼都不是,也許隻能算是一個不知所謂、亂折騰人的小毛孩子!

扶蘇微微一笑,繼續道:“也許你們現在認為我現在隻是一個孩子,既無軍功,又無軍爵,站在這裏呼喝你們完全是因為我是王長子。但是,我要告訴你們,我贏氏子孫和所有的秦人一樣,各個都是鐵骨錚錚、氣拔山河的壯士。”說罷扶蘇手腕一轉,順手一提,通體黝黑的湛盧寶劍噌地一聲出鞘了。“我今天就和諸位將士來一場公平的比試,絕不拿我的身份來壓人~”

扶蘇此話一出,台下便是一陣唏噓。扶蘇見台下眾人麵麵相覷,於是朗聲道:“隻要你們其中的任何一人能夠將我擊敗,那麼我便立即升他一級爵位;如果敗了,我也不會有任何追究。誰人敢來?”

沒有人上台。

“你們各個號稱勇武,可是連和一個小毛孩子都不敢,怎麼去打敗李牧?還談什麼報仇?”扶蘇厲聲喝道。

一邊的贏易趕緊勸道:“公子不可,兵刃無眼,萬一有什麼損傷,我等可擔待不起~”扶蘇一想也對,說道:“那平日裏軍中操練都拿什麼?”

贏易說道:“都以重木劍操練,此等木劍比實戰用的青銅劍重三成。”

“好,取劍來~~”扶蘇道。

贏易還想勸阻,不過扶蘇神色威嚴地瞪視贏易,雖然扶蘇不如秦王那麼如山嶽般崔巍高大,攝人心魄,不過贏易也被扶蘇那不容置疑的氣勢所折服。“諾~~”

須臾,一個小卒就取來了兩柄木劍,扶蘇拿起一柄掂了掂,入手沉重,比自己的湛盧寶劍還略沉了幾分。秦軍平時就是用這些比實戰兵器還要重的木劍操練的,難怪真上了戰場的時候都各個如狼似虎、無往不利。

“怎麼?還是沒有人敢來應戰嘛?”扶蘇再次挑釁道,“平日裏殺得關東軍隊狼突豚奔的勇士,怎麼今日都成了孬種???”

此言一出,終於有人忍耐不住,便聽台下有一聲怒吼道:“公子休要羞辱我等,我來應戰便是!”說著,便見老兵隊列裏邁出一人,大步向台下行來。其行止之間龍行虎步,坦坦蕩蕩,麵上也毫無畏懼之色。

“好一個虎狼之士~”扶蘇暗讚。

那漢子三兩步就上了台,拜道:“小人陷陣營半百主晏罡,鬥膽向公子討教幾招~”

扶蘇自己打量了一下晏罡,其人大約三十多歲的年紀,身材偉岸、休格健碩,相貌奇偉,麵色陰沉、冷酷,毫無生氣。不虧是陷陣死士,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陰冷的殺氣。

晏罡又問道:“公子,不知道方才說的話,還算不算數。”

扶蘇昂然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乃大秦王長子,怎麼會說話不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