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名士兵立刻一起單膝跪倒,齊聲說道:“參見公子~”聲音雄渾齊整,鏗鏘有力,果然是秦腔豪邁。
扶蘇上前一步,用嚴肅的目光掃視了一遍,隻見秦兵各個背負雙手,昂首挺胸,目視前方。在第一排最中間的兩個秦兵尤其顯眼,因為這兩個人麵目生得極為相似,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見扶蘇的目光停留在那二人身上,李信立刻湊近扶蘇,低聲道:“公子,這就是桓氏兄弟。左邊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的是哥哥桓奇,右邊身形勻稱、健壯有力的是弟弟桓玄。”
扶蘇上前一步,扶起桓奇和桓玄二人,說道:“當我剛懂事的時候,就已經常常能聽到桓齕老將軍的英雄事跡了,如今見到二位,果然是有乃父之風~一樣的勇猛!”
桓奇低著頭,說道:“敗將之後,無顏言勇~”
扶蘇顯得很坦然,寬慰道:“你們也不用太過介懷了,李牧是天下名將,從來都沒有打過敗仗,而秦國也沒有哪個將軍打敗過李牧,桓齕老將軍敗在李牧手下,也不能全怪桓老將軍的~”
桓奇、桓玄一聽扶蘇為自己父親開脫,心想自己的出頭之日總算到了,於是兄弟二人一臉感激,納頭拜道:“我們兄弟二人願意用肉身為公子遮擋矢石、死而後已。”
扶蘇哈哈一笑,說道:“我聽說你們兩個是斬獲首級最多的兩個人,那我就任命你們二人為我衛隊的郎官和司馬。”說罷,扶蘇又麵向其餘98名秦兵問道,“你們有異議嗎?”秦法等級製度森嚴,下級很少感對上級的決定有異議,在軍中更是如此。況且桓奇和桓玄兩兄弟本來就在下級士兵中很有威信,眾秦兵都沒有異議。
這時,一名秦兵手拿一個木函來到李信麵前,恭謹地說道:“將軍,那個嚴熜的人頭在此,如何處置,請將軍示下。”
李信走上前一步,輕輕地抬起右手,信手打開木函。隻見嚴熜的首級環眼圓睜,布滿了血絲,但是嘴角卻流露出舍生取義、殺身成仁的滿足感。李信的麵龐輕抽一下,嚴熜的死就像是一種嘲笑。
你可以消滅我的肉體,卻無法消滅我的信仰。
“信仰?”李信輕蔑的將嚴熜的腰牌丟進木函內,“將這個木函用最快的驛馬送往鹹陽,捷報就說~~”李信朝軍吏使了個眼色,軍吏點點頭,“小人知道捷報該怎麼寫~”說罷軍吏手捧木函,匆匆而去。
秦軍幾乎是在一晝夜之間就攻克了成皋,隨後按照既定計劃,北路秦軍開始南下,準備和南路秦軍彙合。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親愛精誠.
王於興師,修我弓弩,與子同誌。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
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
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行軍的路上,秦軍將士們高唱《無衣》,鏗鏘有力且豪邁粗獷的秦腔,更是將這首軍歌演繹的無比慷慨激昂,充滿了高亢的戰鬥意誌。
與北路秦軍的順利相反,內史騰率領的南路秦軍進展卻十分不順利。首先,內史騰在魯陽城遭遇了頑強的抵抗,韓國軍民對這位以前的韓國南陽郡守、如今秦國將軍恨之入骨,又輕蔑不屑。魯陽的韓國百姓,部分男女老幼,一起助起義軍守城。但是,無奈大秦兵鋒銳利,魯陽城破,內史騰盛怒之下令軍士將城中百姓盡數屠殺。幸存的起義軍和百姓逃亡陽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