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能人石元(1 / 3)

聽他說完,我就如做了一場夢似的。我歎了口氣,對衝兒說道:“說到底,還是他多行不義必自斃,怨不得別人。這件事,你沒有做錯。”衝兒笑了笑,說道:“還不是父親教導得好啊。”聽他這麼說,我就知道他又在拍馬屁了,於是笑道:“你小子,真會說話。”

此時,已經到了大泥潭附近,我四下尋找衝兒所說的木樁,可是什麼都沒有。衝兒有些急,衝向泥潭,非要找到不可。可是木樁沒找到,他半隻腳倒陷了進去。這泥潭如流沙般,陷進去可就出不來了,我不禁心中著急。

“衝兒,抓住槍,我拉你上來。”我喊道,將槍伸向他,衝兒伸手抓住,我用力拉他,卻怎麼也拉不上來,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拽著衝兒。

我向衝兒腳下看去,分明有一雙手在拽著他的鞋子,那雙手一點血色都沒,發黑,指甲很長。我不禁一愣,大聲喊道:“衝兒,把鞋脫了。”衝兒聽到這句話,立刻明白了,用力甩掉了鞋,我也將他拽了上來。

衝兒長籲了口氣,問我是怎麼回事,我隻是指了指那泥潭,搖了搖頭。衝兒見我不說話,知道裏麵有古怪,便不再說什麼了。我帶著他從小路走,一路上沒發生什麼怪事。臨近深夜,終於回到了宅子。

宅子裏燈火通明,冰雁早已心急如焚。迎上來抱住衝兒,嘴裏喃喃道:“衝兒,你受傷了麼?”衝兒笑笑說:“有父皇在,衝兒有什麼事呢?”我覺得有些事還是不告訴冰雁為好,於是說道:“嗯,那夥人不過是尋常的山賊,想弄點錢花花罷了,一見我真的來了,就嚇跑了。”冰雁雖然有些疑惑,但是見衝兒平安歸來,也就不說什麼了。

司馬瑾在一旁聽著,隻是微微一笑。待冰雁等人都回房休息了,他突然來書房找到了我,說道:“主公,我有些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我愣了一下,還是說道:“軍師請講吧。”“這件事,想必主公有所隱瞞吧。”司馬瑾說道。

我歎了口氣,說道:“果然什麼事都瞞不過軍師你啊。”司馬瑾低聲說道:“主公放心,這件事我絕對不和其他人說的。”我苦笑一下,說道:“這樣最好。”於是便和他說了衝兒所講述的故事。

司馬瑾聽後,突然臉色一變,自言自語道:“命,這都是命啊!”我聽後十分不解,忙問道:“軍師何出此言?”司馬瑾隻是歎氣,過了會兒,才說道:方才主公所提到的山賊首領,多半就是我大哥雷傲天的兒子了!”

“雷傲天?”我驚歎道想起那天他墜崖時怨恨的眼神,不禁心有餘悸。“可是我從未聽說他又什麼親人啊!”我說道。“哎,他也是個苦命人,妻子生下這個孩子就死了,他家裏世代是農民,哪裏有錢買棺材,便向鄉裏一個財主借了些錢,本來說好年頭再還,連本帶息不過五百問錢。可那財主卻向他要五千文錢,他沒有錢還,那財主便強占了他家裏田地,還威脅他說要再不還錢,就占了他家的房子。他父親一聽之後便一病不起,沒幾天就歸西了。他一氣之下,拿刀半夜闖進那財主家,連殺了他家一十九口人。從此背上了命案,上了這虎爪山。官府多次進山抓他,都被他逃了,還死了不少人。他的名氣越來越大,各路山賊流寇都來投奔他,其他不少都是被逼上來的,多少都背過命案,他也來者不拒,於是便有了虎爪寨。後來,少寨主,也就是他的兒子,因為一點事和父親吵架,從此離寨出走,不知下落。我也隻是見過他幾麵而已。”

我聽他講述完,不禁大有感觸,但若不是那雷傲天做了太多不義之事,怎麼會落得那副下場。他的兒子執意為父報仇,殺心太重,咎由自取,這也怨不得他人,司馬瑾談起這事,便淚流滿麵,請求一定要好生安葬雷傲天的兒子。我點點頭,當是默許。

第二天,司馬瑾便派人去尋找他的屍體,可那個寨子早已燒成了一片廢墟,連同那些個屍體燒得幹幹淨淨。司馬瑾有些失落,我安慰了他幾句,答應給那雷傲天之子立個牌位,司馬瑾這才有了神色。

幾日後,我正在院子裏賞花,突然有士兵報告說司馬瑾有要緊事與我商量。我知道司馬瑾一向說什麼是什麼,便知道這件事不小,忙叫上冰雁一同前往。

進了主軍營,就看見司馬瑾愁眉苦臉的,手中握著一卷竹簡。我問他上麵寫的是什麼,但他隻是歎氣,將竹簡交給了我。我接過來一看,不禁大為失色。隻見竹簡寫道:“漢軍共計二十萬大軍圍困都城,城內糧草不足半月之需,特此五百裏加急,速速送與軍師司馬瑾處。”落款正是關雲勇。

看完之後,我的心情越發不能平靜下來,問道:“軍師,送信的人現在何處?”司馬瑾搖了搖頭,說道:“他在過來的途中中了一箭,失血過多,沒能救得過來。是馬把他拉過來的,拉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沒氣了,當時他手中還緊緊握著這竹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