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王一下得知孽亦真就是劫餘門主,簡直就大吃一驚,雙膝一屈就跪了下去,“臣該死!臣不知道---”他當然該死,孽亦真這個美人可是他尋來獻給步天的,誰知道他竟然是這樣的身份,如今步天更被孽亦真所傷,要真追究起來,他絕對是一個死罪!
因為怒和不甘,步天胸口頗不順暢,再加上被孽亦真傷到內腑,先是咳嗽了一陣,才揮手示意東海王起來,“不必說這話,朕知道你非有意,孽亦真既然有心要潛入宮中行事,總會找到機會,不是你也是別人。”這話說的真叫人窩心,一向冷酷無情的孔雀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通情達理了,真叫人奇怪。
“那……皇上要怎麼做?塔祺族那邊……”東海王起身,雙膝隱隱做痛,踉蹌了一下方才站穩,眉眼之間憂色盡現。依步天的個性,一定會懷疑到塔祺族身上去,如果問不出什麼,他會不會大開殺戒?
“孽亦真既然能瞞過你,那邊的人自然也被蒙在鼓裏,先不必管他們,”步天早已想到這一點,隻是不必多做理會罷了,“朕已派了紫衣衛追查他們的行蹤,若是有了消息,朕會親自去,到時候宮裏就交給你看著。”他還真信得過東海王,這麼大的事都不找太後和朝臣商量,就把擔子扔了過去。
“皇上要親自去?”東海王吃了一驚,“這怎麼行,皇上一身係天下安危,不能輕易涉險,何況皇上還受了傷,不如臣去抓他們好了。”
“不必,”步天一揮手,眼神條地森寒了起來,“朕就是要親自抓他們回來,讓他們知道背叛朕的下場!”那兩個人要反他,他無話可說,可寧兒居然敢為了別人跟他做對,等抓回寧兒,他一定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東海王抿抿唇,還要再勸說幾句,想一想還是算了,“那皇上一切小心,臣自會看好宮裏。”其實對於寧兒會背叛步天的事,他頗有幾分懷疑,就算寧兒不是真心聽命於步天,可整個落日孤村的人都掌握在步天手中,她就不怕連累他們嗎?還有百裏公子,他的族人也還沒有脫險,難道他堅持了這麼久,也都不再顧他們的安危了嗎?這些事瞬息萬變,可真叫人說不準。
“你在擔心朕?”看他這個樣子,步天反倒不氣了,別有意味的笑著湊過臉去,那水潤的唇幾乎要貼到東海王唇上去,東海王吃了一驚,猛地仰身後退,差點一跤坐倒,步天陡地心情大好,仰天大笑,“放心,朕前世是貓,有九條命,沒那麼輕易死的!”
東海王驚魂未定地看著他,心狂跳不止,哪裏還說得出話來。
回到東海王府時,天已微微地亮了,因為一夜未睡,東海王臉容有些憔悴,看上去很疲憊。他才一進門,焦急等待了一夜的嫵媚和風梧夜就迎了出來,“王爺,你可回來了,宮裏出了什麼事?”當然這話是嫵媚問的,風梧夜不通人情世故,哪裏知道應該怎麼問。
東海王慢慢坐下去,又抬起頭來看她,“宮中之事與你無關,嫵媚,去告訴出塵,收拾東西立刻走,越遠越好,永遠不要再回京城,知道嗎?”這話他早跟嫵媚說過,如今也是時候了,該走的必須得走,否則又是他的一樁罪孽。
“現在?”嫵媚吃了一驚,立刻緊張起來,“那、那我們走了,王爺你、你要做什麼?”她雖然不是絕頂聰明,但絕對不笨,東海王從那時候開始就要趕他們走,一定是有很危險的事情要做,而且他並不打算告訴他們。
“那是我的事,你別管,你也管不起,立刻走,別拖我的後腿,明白嗎?”果然,東海王不客氣地將人拒於千裏之外,邊眼神都是冰冷而陌生的。有些人天生就是這樣,可以有情有義,也可以狠,有情義時會讓人義無反顧地傾心相托,但當他狠起來的時候,無論你相不相信他是真的狠,都沒辦法再留在他身邊,哪怕隻有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