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風梧夜一直都在東海王府,連晚上都不回自己住處去。自打那天東海王說要她幫忙,她就把這事兒放在了心上,每天都要問東海王有什麼事,那樣子簡直就是迫不及待。嫵媚總有種不好的預感,想問明白是怎麼回事,怎奈東海王根本不容她多問,每次她才要張嘴,東海王一個眼神過來,她哪裏還敢多說半個字。
今天吃過午飯,風梧夜回房去休息,東海王難得有片刻的安寧,就一個人在書房想事情。他麵前桌上是一幅未完成的水墨山水畫,他就盯著這幅畫發呆。“朕瞧這筆法也平常,值得你這樣用心去看嗎?”步天悄無聲息地走進,要不是他這一下突然出聲,東海王根本沒聽到他何時進來的。
“見過皇上。”東海王起身行禮,多少有些意外。一般來說,如果沒有要緊的事,步天是不會到東海王府來的。
步天擺擺手,上下打量他幾眼,“氣色還不錯,身上的傷都好了?”一個多月不見,東海王麵色紅潤了不少,看來心情舒暢了,勝過任何的療傷聖藥。
東海王微一低頭,“是,謝皇上關心。”話是這麼說,他心裏早已暗道一聲不妙,孔雀王此來不會是又想做什麼了吧?估摸著他的傷好的差不多了,就又可以要他侍寢了是不是?
“那就好,”步天滿意地點頭,看似無意地靠近他,“這麼久沒見,朕還真是想你了,怎麼樣,今天……”後麵的話不用說,東海王也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不說別的,光是看他眼裏那水汪汪的柔情,他也知道步天心裏在想什麼。
東海王一驚,猛地後退一步,“皇上不是要跟臣商議緝拿鷹王朝歹人的事嗎?”這件事其實已經沒有再商議的必要,隻等步天派在鷹王身邊的人再有什麼消息送來,他們就按計劃行事即可。東海王故意這樣說,還不是想拿公事來堵步天的嘴。
“哦?”步天微一怔,眼裏的笑意更深,“那件事嗎,不忙,朕現在隻想尋尋開心,難道你不想?”廢話,當然不想。東海王又不是他,對這種違背天道的事要多厭惡有多厭惡,什麼時候想過了?不過誰叫東海王倒黴,被步天給看上,偏偏今晚步天又在太後和秋霜影那裏受了氣,不找他泄火找誰。真難得這大白天的,步天居然會有這份心情。
眼見步天說著話就逼上來,東海王眼底掠過一絲慌亂,本能地一步一步後退,“皇上,這裏是東海王府,皇上能不能……別這樣?”別忘了現在風梧夜也在,萬一有什麼事被她看到,他還不如一頭碰死的好。
“嗬嗬,”步天冷笑,渾身上下有種凜冽的殺氣散發出來,叫人膽顫心驚,“東海王,朕帶你回來兩年了,每次朕想要你,你都有理由拒絕,朕倒要看看,今天你有什麼法子,讓朕放手!”又想以碧落黃泉為借口嗎?他非要試試,就算東海王毒發,他不放手還能怎樣。
東海王大驚,一個閃身要躲,步天卻以比他更快的速度將他逼到牆上,抓牢了他的兩隻手,他根本就動彈不得!“皇上?!”他咬著牙叫,臉色又開始發青。
“說啊,你有什麼理由,隻管說,看能不能說服朕。”步天反倒不急了,慢慢俯過身去,雙唇幾乎要貼上東海王的唇。這樣近的距離,他已看不清東海王臉上是何表情,隻感覺得到他胸膛正劇烈起伏,呼吸也無比粗重,幾乎要將胸膛給撐破。
東海王死死咬著牙,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能有什麼理由呢,除非步天自己願意,否則誰逼得了他。“沒話說嗎?那朕就……”步天低低地笑,嗓音都有些嘶啞,大概他也看出來東海王居然沒有毒發,這樣的機會他怎會放過。
“臣隻有一句話想說。”東海王麵無表情,這話也像是在說咒語似的,冰冷得可怕,不等步天問,他厲聲叫,“別逼人太甚!”就見他眼中突然有精光一閃,有什麼東西自他唇齒間激射而出,奔著步天咽喉而去!原來他還有這等要人命的招式,難怪被步天逼到如此份上,他仍舊不見絕望。
好個步天,他這一身修為畢竟不是白嚇人的,東海王眼神一變,他立刻心生警覺,眼前銀光一閃之時,他立刻鬆手飛身後退,身法如行雲流水一般自然,那一點寒光堪堪擦著他右邊肩膀過去,“哧”一聲輕響,直入他身後牆壁中。不用問,肯定是一枚銀針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