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侍寢(1 / 2)

站在抱雲宮門外,東海王下意識地撫了撫傷口處,這才一把推開了門。傷處已被他仔細處理過,應該看不出什麼,但這一陣緊似一陣的疼痛卻掩飾不掉。而且他總覺得冷得想要打顫,可現在明明就是七月天,白日裏驕陽似火、夜間悶熱難耐的七月。

“你想不想知道,如果你不來,朕會怎麼做?”

步天慵懶地斜倚在床榻上,輕閉著雙眸。這張床夠大、夠軟、夠香,適合做些叫人欲仙欲死的事。他早已沐浴熏香,等候多時,照這樣看起來,好像他是等候別人臨幸的人一樣。

“我不必想,我會來。”東海王麵無表情,走得雖慢,卻一直不停地走過去,在床榻前站定,胸膛微微地起伏著。

“嗬嗬,”步天輕笑,睜開眼眸,眼波蕩漾,“早知道你會這麼說。”話落,他伸手輕輕一帶,將東海王拉進懷中。

傷口猶如要被撕裂一般,東海王抿唇,幾乎要呻、吟出聲。那時候他隻是說大話罷了,碧落黃泉之毒他根本解不了。所以,這會兒他臉色都有些發青,而步天隻當他是不堪忍受接下來的屈辱而已,一時還沒想到別處去。

“朕實在很想知道,你怎麼會覺得跟朕在一起是那麼不堪。”

步天修長的手指一根一根劃過東海王的臉頰,眼神都朦朧了起來。人與人之間的情意分很多種,不管是男子跟女子,還是男子跟男子,亦或是女子跟女子,兩個人能夠在一起,都是難得的緣分。既然有緣在一起,為什麼不能好好感謝上蒼,反而要彼此傷害,刻骨銘心地去恨。

“皇上明知道臣的心意,多說何益。”

東海王仰躺著,胸膛開始劇烈起伏,同樣的話他不想說第二次,而為了躲開步天,他曾無數次求過他,不過都沒用就是了。跟他在一起,隻是步天覺得快樂而已,他隻當這是難以忍受的汙辱,這叫他怎麼可能高興得起來。

“你既不想,那就想法子別讓朕逮到機會,也就是了。”

步天也不惱,輕笑一聲,慢慢低頭。眼看著他身子要壓下來,東海王眼神數變,突然側過身去,不過,他身心是完全放鬆的。

“轉過身來。”

步天似乎窒了窒,聲音裏有隱隱的怒意,他自問樣貌沒那麼不入眼,可這該死的東海王,居然把個冰冷的背給他,算什麼意思。

“……皇上何苦……迫人太甚。”

東海王下意識地抱緊了自己,他其實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擔心步天會碰到肩上那道傷口。今晚被行刺的事,他不想讓步天知道,不然他一個大怒,一定會對付劫餘門,事情隻會越鬧越大。

“你不聽朕的話?”步天咬牙,驀地扣緊了他的肩。

“嗯……”東海王悶哼一聲,身子劇烈一顫,分不清是傷口疼,還是肩上骨頭疼,步天這一下出手還真是準呢。

“朕隻想----你受了傷?!”狠命壓過東海王的肩,步天才要怒火衝天,卻驚見他肩頭衣衫絲絲血紅---是帶著綠色的血紅。

“東海王府今晚……有刺客……”

東海王咬牙輕顫,碧落黃泉之毒發作起來,是這種感覺嗎?全身的血液似乎都不再流動,冷得叫人無法忍受,眼前已一片模糊,他早看不清步天近在咫尺的臉。明明不想說的,如今他神智已有些模糊,想來他也不知道自己都說了什麼吧。

“該死!”步天狠狠咒罵,一把抱起他,早沒了先前的心情,“傷都傷了,為何還要來?!”不拿自己當回事嗎,還是以為他孔雀王是冷血的,隻顧自己,不顧人家的命?

“我不敢試,如果……我不來,皇上會……怎樣……”

東海王慘白著臉,都這時候了,還有心情玩笑,絕對的冷幽默。

“以後,我會給你機會,試一次。”步天怒極反笑,將他放下,衣袖一揮,一股大力直要將抱雲宮的門掀下來,“寧兒!”

“皇上有何吩咐?”

寧兒也不知原先在何處,聲音響起之時,人已立在紗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