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他的目光冷冷地落在男孩身上，後者露出陽光大男孩似的笑容，眼底卻帶著一絲挑釁。
喬修收回視線，“你說，我哪裏壞？”
“你……”小安心看了小野一眼，“因為你說小野哥哥壞話！”
男人格外的好說話，“是我的錯，隻要我跟小野道歉，你就可以原諒我，讓我娶莉莉嗎？”
“媽咪……”
小安心一看行不通，轉而投入母親的懷抱裏。
她不喜歡這種莫名其妙的改變，十分不喜歡，超級不喜歡！
當然，她刻意忽略了心底對他奇怪的感覺——不希望他和任何女人結婚的心理。
“安心？”
“媽咪，我最近經常做一個很可怕的夢，在夢裏，我沒有真正的家，沒有父親母親和妹妹，總是有人拿著本子對著我在做記錄，我還看到了許多長得跟我一模一樣的人，就像商場中陳列的商品，一個消失了，另一個就頂替，我找不到自己存在的價值……”
小安心趴在母親身上，聲音很小，隻有她們兩個聽得到。
抱緊母親的脖頸，她哽咽了聲，“我討厭那個夢。所以，我希望這個家好好的，不要有奇怪的人介入，媽咪，你不要嫁給那個奇怪的大叔好不好？讓他走，走得遠遠的！”
小酥皮恍然大悟，難怪她上次莫名其妙說了那些話，難怪她一言不合就開槍，難怪她不願意回到現實世界，還以為她隻是單純地認為虛擬世界好呢，原來是這樣！
“你錯了。”小酥皮突然嚴肅地板起臉。
“呃？”
“人不可能沒有價值。你走在街上幫助了陌生人，打工賺錢養家，陪伴朋友玩耍閑聊，這都是你價值的體現。就連成天隻知道吃喝拉撒睡的豬都有價值，人難道還比不上豬嗎？說自己沒有價值，說到底就是否定自己，逃避現實，自卑心理的作祟。”
“媽咪？”小安心睜大了水汪汪的眼睛。
“我是酥皮，不是你媽咪。我不能陪著你這麼無休無止地玩耍下去了，沉溺在不現實的幻想中，遲早會毀滅。醒過來吧，大家都在等你。”
小酥皮說話不會拐彎抹角，有什麼就說什麼，這讓小安心一時之間難以接受，她癟著嘴巴，大大的眼裏頓時蓄滿了淚花，“嗚哇……媽咪是個大壞蛋！”
小安心撲騰了兩下，跳到了地麵上，自己一個人嚎啕大哭，好不可憐。
“過來。”
男人蹲下身，對她敞開懷抱，聲音低沉卻帶著柔意。
小安心一邊哭，一邊瞥了一眼，兩眼，三眼，終究還是抽噎著走了過去，兩隻小短手攀上了他的脖頸，男人站起身，大掌順著她柔軟的身體，“相信我了，嗯？我是壞人嗎？”
她抽抽搭搭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地搖了搖小腦袋，小臉哭成了花貓。
“別哭。”
喬修抱緊了她，薄唇緊抿，心裏又是心疼又是愧疚，是不是把她逼得太緊了？
她一哭，他就慌了神，心口就像被插了一把刀……
男人悶哼了一聲，感覺到胸口越發冰涼清晰的觸感，慢慢的，不可置信地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