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身後,薛珍珠焦急地喚她。
艾安心停住,轉身笑了笑,“你們走吧,幫我轉告學長,謝謝他的關心,下次有機會,我請他吃飯。”聲音不如剛才的清脆悅耳,帶了一絲鼻音。
薛珍珠怔住了,“你哭了?你不用怕,隻要你跟我們走,他……”
“鼻子塞而已,我才沒哭。”她揉了揉眼睛,“我沒事,真的沒事。哥哥很好,他沒有傷害過我,也不可能會傷害我。謝謝你們,到時候我會去跟你們解釋的,你們走吧。”
眼見著艾安心匆匆離開,薛珍珠歎了口氣。
一個多星期聯係不上人,都快急死人了,所幸江容川不知道從哪得到的消息,說是安心被喬修強行帶回別墅,他們就一直秘密計劃著,把安心從別墅裏救出來。
好不容易,今天的防守弱了些,他們就穿上隱形衣混了進來。
豈料,跟安心見上麵了,安心卻說什麼都不肯跟他們走,還一個勁兒的說他的好話。
“哼,最好沒什麼事,否則,看我不拉著媒體把這裏曝光!”
……
艾安心站在他緊閉的房門前,一顆心又刺又痛。
厚重的門板,如一堵堅不可摧的牆,橫在她與他之間。
想出聲喚他,喉嚨裏卻跟塞了棉花似的,到最後,她隻能無力地敲著門。
哥哥……開門……
她在心裏喊著。
然而,門的另一端,始終沒有動靜。
房間裏,男人靠在沙發裏,修長的手指端著幹淨的老式杯,晶瑩的琥珀色液體不時滑入薄唇,立體完美的輪廓,掩映在晦澀的黑暗中。
門外的敲門聲,一下又一下,他卻置若罔聞。
會是誰?她?怎麼可能……
她那麼想離開,想離開他的身邊,還對他露出防禦的姿態。
仰首,飲盡。
火辣的液體滾入喉嚨,沒有期望中酒精的麻痹,相反,心裏掏空的感覺越發清晰,腦子裏都是她的音容笑貌,越想,心口越疼得厲害。
他承認,從拋出那句話的下一秒,他就後悔了。
再也不見?如果真的能做到再也不見,他早就可以殘忍地推開她,任她等到天荒地老。
此刻,門外已經沒有了動靜,窗外,也沒有任何聲息。
空氣,沉如死寂。
喬修放下酒杯,快步到窗邊,她真的走了?真的,永遠走出他的世界?
心疼得仿佛要窒息,他急匆匆地走到門邊,一把拉開門!
“啊……”
艾安心正靠在門板上,這一開門,猝不及防的,她直接往裏倒去。
這一瞬,仿佛從光明跌進了無盡的深淵。
砰——
她撞進了一個結實有力的懷抱裏。
喬修下意識扶住懷裏的人,仿佛一團香軟的棉花撞進他心裏,腳下步子也停滯了。
她一直在門外等著?沒走?還是說,隻是覺得愧疚?
眸光一沉,大掌抬起,直接把她推離懷抱,他轉身就走。
“哥哥!”
艾安心心裏一急,三步並作兩步,從他背後抱住他的腰。
高大挺拔的身子明顯一僵,低沉冰冷的聲音從背脊傳來,“如果是要道別,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