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身體一僵，呼吸沉了沉。
隔了一會兒，他又道，“對不起。”低沉的嗓音，帶著喑啞。
今天晚上，哥哥好像對她說了好幾個對不起，艾安心癟癟嘴，她不喜歡聽哥哥道歉。
“哥哥，那我以後能直接去找你嗎？”
不管怎麼說，今天的哥哥似乎格外好說話，她開始得寸進尺。
出乎意料的，過了好長一會兒，他“嗯”了一聲。
艾安心欣喜若狂，兩眼放光。
“哥哥，有空的時候，我們一起做蛋糕，好嗎？”
“嗯。”
“哥哥，我們能一起去爬山看海踩沙灘嗎？”
“嗯。”
“哥哥，我在虛擬世界裏，看到我夢想的那個地方了，真的很美很美。我相信現實世界上一定有這樣的地方！哥哥，你願意陪我一起找嗎？”
“嗯。”
她每問一個，他都會應一聲。
盡管隻是淺淺淡淡的單音字節，但她就是知道，哥哥一定會兌現承諾的！
車子到達出租房樓下。
“哥哥，你千萬不要睜眼哦，我走啦！哥哥晚安！景特助晚安！”
“晚安。”
車門關上，艾安心開心地溜回自己的出租房。
如果，她知道，未來那雙曾經溫柔注視她的海藍色眸子不再停駐她身上，那麼今晚，她一定不會讓他閉上眼睛。
就算狼狽又如何。
她就是想讓自己深深地映在他的瞳眸裏。
一直一直，永遠永遠。
*
在車門關閉的那一刻，喬修睜開了眼睛。
一雙清澈的海藍色眸子融著暗沉的夜色，倒映著少女離去的背影。
景言從未見過這樣的BOSS。
一直以來，他都是冷漠從容，尊貴優雅的，就算是耍流氓，也是一本正經，冷傲霸氣的。
而此刻的他，就像是被人拋棄了一樣，帶著一種繾綣的眷戀，落寞而憂傷。
景言瞟了瞟喬修的臉色，低低開口：“喬總，真的要這麼做嗎？”
喬修沒有說話。
直到少女消失在樓道口，慢慢的，他才收回視線：“嗯。”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帶著說不出的低啞，讓景言心裏忍不住一顫。
他真的越來越摸不透BOSS的心思了，明明那麼在乎艾安心小姐，卻又要……
暗歎口氣，景言翻著通訊錄，找到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
一回到屋子裏，艾安心就迫不及待地脫下/身上髒兮兮的外套。
冰冷的空氣，清晰入目的咖啡漬，艾安心愣愣地發著呆，這些痕跡都不由自主地讓她聯想到剛才包間裏的一幕。
代替相親，果然，終究是紙裏保不住火啊。
艾安心開始擔心起好友，連忙掏出口袋裏的手機，撥通薛珍珠的號碼。
漫長的嘟聲後——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掛斷，再撥。
反反複複十來次，電話那頭始終沒有被接起。
艾安心有些焦急了，點入聊天軟件，直接進行語音留言。
“珍珠，你還好嗎？聽到給我回電話。”
“對不起珍珠，連累你了。”
“今天的事情太突然了，我也不知道你/媽媽為什麼會發現這件事，不如讓我去跟你/媽媽解釋清楚，好好道歉吧，畢竟這件事我責任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