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迦見白黎不死心,非要一問再問,索性直白了:“是。”
白黎沒想到李迦會承認得那麼坦然,一下子愣住。
李迦見事情說開了,也不再拘謹:“我明白白小姐的意思,但是很抱歉,我的未來應該我自己來做主,也希望你不要介意我母後的唐突。”
白黎還沒回神,勉強一笑:“王子言重了,我自然不會介意。”
車輛適時停下,她不等李迦下車為她開車門,便自己走了下去。
關上車門時,她轉過身望著裏麵的李迦:“王子殿下,其實我今晚很開心,因為我總算能跟您一起吃飯,而且被您送回來了。”
李迦聞言,臉上不解,嘴上卻是禮貌回應:“白小姐客氣了,能跟你一起用餐,也是我的榮幸。”
白黎衝他笑了起來,幽白的餘光從她的上方罩下,深淺交錯的灑了她一身,讓她的笑容宛若曇花盛放那般美麗。
“王子殿下,我尊重您的選擇,所以您不必在意。”
李迦感激頷首:“那就多謝了,我先走了,白小姐早些休息吧。”
說完後,便讓司機開車。
白黎目送李迦的車離開,直至消失在視線後,她的笑容在一寸寸消退。
好不容易才接近了王後,有了靠近他的機會,她是不會放棄的。
她,一定會是李迦的王妃。
除了她,誰都不可以!
夜色靜謐,廣袤的暗色覆蓋住了一切顏色,使得天地都隻有這一種顏色。
深夜中的菲彼得王國,靳廷森處理完了事情後,馬不停蹄的趕往了醫院。
到的時候,今今在伍妙音的陪伴下已經睡著了。小小的他仰躺在床上,雙手放在胸前,睡得正酣。
他去洗手間用消毒液洗了手,脫下了外套,這才走近今今,趴在他的床邊靜靜看著他。
伍妙音見靳廷森臉色含倦,眼神疲憊,低聲道:“今晚我陪著今今,你去休息一下吧。”
每天要處理國會的事,晚上還要守著今今,他已經堅持了一周了,再這樣下去會承受不住的。
可是靳廷森卻不願意:“不用了,如果想幫我,就去幫我買甁酒吧。”
伍妙音見他還要死撐,忍不住湊上前,低罵道:“你這是做什麼?今今已經沒事了,醫生也說了,再等兩天就可以出院了,你不用著急這一時半刻!”
靳廷森不理會,堅持道:“我守著吧,你回去吧,時臻還在等你。”
伍妙音覺得今天的靳廷森有些怪,不放心的追問:“你到底怎麼了?我怎麼感覺你好像不高興。”
聽聞她的話,靳廷森不禁笑了起來:“你還能開出我不高興,我以為沒有人會看出來。”
伍妙音見他說得陰陽怪氣,被他再三的遮掩弄得生氣了:“你到底怎麼了?你是個男人,說話能不能痛快點?這樣遮遮掩掩,繞來繞去幹什麼!”
靳廷森被她訓斥了一番,嘴角的笑意染上了自嘲。他將落在今今身上的視線,慢慢轉至伍妙音身上。
可是他卻沒說話。
伍妙音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見他還是這副死氣沉沉的樣子後,有些惱了:“靳廷森,你今天到底怎麼了?”
靳廷森被伍妙音的再三逼問弄得也有些惱,俊秀的眉猛地蹙在一起,壓低聲音吼道:“我就是差這一時半刻才沒照顧好今今,才讓他躺在了這裏!”
伍妙音怔住,上躥的怒火也被壓製住了。
靳廷森的怒氣被之前的話打開了一道口子,此刻正在瘋狂往外湧。
“如果我能早點處理完手裏的事情,早點回去看今今,今今就不會在這裏一趟就是那麼多天。而且更不會讓小西,對我再度失望離開!”
“小西!”伍妙音捕捉到終點,滿臉的震驚,他是怎麼知道的?
靳廷森說露了嘴,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彎腰坐在今今的床邊,一隻手撐在了床頭櫃上,一手放在床沿,輕側著頭,不想讓伍妙音看到自己的脆弱與害怕。
伍妙音何其了解他,見他的神色很肯定他確實是知道顧小西來過的事了,立刻問道:“你什麼時候看到小西了?既然看到了,你為什麼沒留下她?”
說到顧小西,靳廷森冷傲的眉目瞬間暈上了霜色,燈火在頭頂鋪開,下蔓。
整張臉都被一層冷沁的薄光覆蓋,藏在眉梢的悲傷隱隱浮動。
他將撐在床頭櫃上的手改為撐住了頭,聲音低啞:“小西來過了,我之前讓人去機場接人,他親眼看到小西走入了候機室。可是等我趕到的時候,她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