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掃了他一眼,朝他豎起了大拇指:“夠漢子!愣是一聲沒吭!”
靳慕琰這才抬起頭,輕輕搖了搖。
顧小西望向靳慕琰,正巧與他偏著頭看來的視線相撞,她本能的怒視,卻見他對自己明媚一笑。
俊朗的麵容如同初綻的玫瑰,清潤動人。
她錯愕了片刻,麵無表情的移開。
靳慕琰目光一暗,繼續默不作聲的看著她。
市區內,強撐了一宿的靳廷森撐著額頭坐在沙發裏,讓自己陷在沙發中。
時臻推門進來時,見他臉色不太好,關切問道:“殷總,您要不然去裏麵休息一下。”
這兩天他很清楚靳廷森的情況,已經不眠不休的兩夜,身體也快到極限了。
“不用。”靳廷森打起精神,不肯去休息。
時臻見他堅持,便將剛剛財務部遞交的報表遞給了他。
他鎮定自若的看完後,點頭道:“讓銷售部的人十分鍾在會議室等著。”
“是。”時臻收好報表,走到門口,不放心的又問了一句:“殷總,您真的沒事嗎?”
“沒事。”
時臻暗自歎息,退了出去。
開完銷售部的會已經是下午,已經近兩天都沒有好好吃東西的他感覺胃部有些不適,隱隱抽痛。
他端起水杯,就著溫熱的水喝了幾口,隨後又伏案繼續處理其他的事情。
臨近下班的時候,辦公室的門再度被人推開。他抬眼看起,便見邢寬行色匆匆的走了進來。
“什麼事?”
邢寬一臉鄭重的看著他,解釋道:“你還記得昨天連番向你提問的那個記者嗎?”
靳廷森的思維被打算,集中的精神有些散。想了一會兒,才答:“嗯,他怎麼了?”
“我昨天派人跟蹤他,可是至今我的人都沒有回來。”
他的話引起了靳廷森的沉眸。
邢寬見他不說話,試探道:“你怎麼看?”
靳廷森放下了手,一手放在胃部,一手撐在桌沿:“你認為對方有鬼?”
邢寬沒有猶豫,點頭。
靳廷森沒有接話。
邢寬卻自行分析了下去:“之前潛藏在我們身邊的勢力幾乎都被清除了,這個人突然冒出來,對你連番質問肯定不是偶然。而且我的人從未有過徹夜不歸的事情,因為我叮囑過她們,不管有沒有結果,都要在當天給我回複。所以,我認定他們出事了。”
靳廷森輕輕揉搓著胃部,沉聲道:“可是目前,我們能懷疑的人不多。”
“這些人我都暗自觀察了一天了,沒有任何異常的發現。我覺得這件事背後肯定別有用心,你最近小心點。”
靳廷森點頭:“你放心,我會注意的。”
說著,他看了看時間,撐著身子站了起來。
哪知,腳下突然一軟,險些栽倒。
邢寬伸手扶住他,這才發現他臉色不對:“你怎麼了?”
“我沒事。”靳廷森推開了邢寬的手,關了電腦,收拾著桌上的東西。
邢寬瞧了一會兒,才道:“你還要去海邊?”
靳廷森沒有否認:“我和阿音標出了幾個有可能的地方,已經找了一處,今晚還要去找一處。”
“你——”邢寬被他這樣不死心的態度氣得不知道說什麼。
該說的,不該說的,他都說了。
該放縱的,不該放縱的,他也由著他了。
可是沒想到,他還是沒放棄。
靳廷森沒接話,拎著包走出了辦公室。
邢寬目送著他,沒有跟隨。
靳廷森開車來到伍妙音這邊,她已經備了人等待著他。
趁著天色還早,他們再度開船去下一個目的地。
夜色如罩,嚴密的將天地籠入其中,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船隻在海上航行,一明一暗的燈火成為了整片暗色下唯一的光明。
借著月輝,他們登上了另一個島嶼。這個島嶼比昨晚的島嶼還要大,還要難以攀登。
靳廷森的身體發出警告訊號,頭比先前更沉,胃也由隱隱作疼加劇為抽搐揪痛。可是他不理會,隻要還能撐得住,他就不會放棄。
他堅信,顧小西不會死。
她一定,不會死!
然而搜尋了一宿後,所有人再度無功而返。
饒是剛毅如他,也有些體力不支了。
伍妙音雖然也是經曆過苛刻條件的,可是也有些撐不住。
整個晚上,她都陪同其他人穿行在島嶼上,雖然沒有遇到野獸,但是體力耗損過度,所有人回到船上後都昏昏欲睡。
她喝了一杯熱水,才走去找靳廷森。
他靠坐在甲板上,背倚著欄杆,一腿曲著,一腿伸直,自在中帶著一絲不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