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這小子,老子我在這邳州城開了這麼多年的武館,還沒聽說那個家夥敢找我石文虎的麻煩!今天不給你這混小子點顏色,隻怕是我的臉麵都要丟盡。”石文虎說罷,操起九環刀砍向站在武館門口的黑衣少年。
隻見他一個瞬步閃開了石文虎的刀刃,快步的跳上了屋頂。
“今本無意襲擾閣下,如若晚輩有何不妥之處還望前輩海涵,小生來此隻為尋得一物,既然現在不在此處,晚輩自當告辭。”少年抱拳說到。隻見石文虎跳上房頂,用刀刃指著少年不屑一顧。
“你這小娃娃說話倒還有些客套,隻不過你今天打傷了我家門生,如若今天我不討個說法,今後還有何人敢投身於我門下!”石文虎的言辭似乎卻並不把眼前的少年當一回事。
“即是如此,那還請前輩賜教了,不過且容晚輩一言,閣下的功力,還真是辜負了這邳州百姓,趁著習武未深,還是盡早改行罷了。”少年一席話卻著實激怒了石文虎。
“黃毛小兒!待我將你打趴之時,再來教你如何與長輩說話!”石文虎說罷,輕身前傾,將九環刀握於胸前,集全身之力於刀刃。
“石家,斷命鎖!”話音剛落,一道淩厲的斬擊伴隨著被震落的屋瓦飛向少年。當擊中之時,土塵四起,少年的身影隨之影匿於中。
“哼!黃毛小兒口出狂言,老夫今竟為此用出我石家絕學,日後被人追問起來,也說得我是勝之不武。不過能讓我用上十成功力,你若皈依我的門下,日後必成大器。”石文虎看著塵土飛揚的地方,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咯咯,原以為閣下是何等高明之士,想不到竟也隻是江湖草芥之流。”少年突然飛身衝出煙霧,隻見手中的細劍一閃而過,石文虎的脖子上被劃破了一個小口子。少年卻緩慢的收劍入鞘,緩慢的跳下了房頂,周圍的石家門生看得目瞪口呆,石文虎也大驚失色。
“小,小子,你是何人?”石文虎已經被剛剛的招式徹底震住了,那等速度即便是習武數十年的他也奈何不得,若不是他手下留情,說不準當真會被眼前的少年殺掉。
“南瀾城,孟呈。”少年緩慢的走出武館大門,牽著馬走進了熱鬧的集市。
日漸黃昏,少年的身影出現在了客棧的門口,將馬綁在馬廄之後,便走進了客棧大門。
“店家,你可知道這邳州城有一石家?”孟呈問著在賬房的胖掌櫃。
“這位客官,你要是問這邳州石家,這裏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且不說他們在這裏有著這方圓百裏最大的武館,他家祖上的石岐大人,那可是這雲宸開國的大將軍啊,可是跟著老皇帝打天下響當當的人物。在這邳州城裏,他家可是壟斷了不少產業,連精造武器的官窯,也都有染指。”看得胖掌櫃那繪聲繪色的描述,才頓時讓孟呈明白了自己剛剛是得罪了一個什麼樣的家族。要不是看得石家門生在茶莊的驕橫跋扈,即使是他,也沒興趣去惹上這趟渾水。但他卻並沒有在意這類事情,心裏卻總是想著他那件所尋之物。
“那店家你可知道那開國將軍石岐的靈塚?”孟呈說出此言時,店家的臉卻變得慘白,額頭上冒出了汗珠,然後悄悄的身體前傾,伏在孟呈耳邊。
“哎喲客官,你是外地人你可是不知道,這段日子這邳州城可不太平,先是前朝殘黨作亂,惹得官府頭疼。這幾天城外的石家墳地也出了怪事,老將軍石岐的墓讓人給盜啦。”胖掌櫃說話時故意壓低了聲音,眼神四處張望著。
“那既是盜墓,想必也隻是尋常之事吧?隻不過連石岐這等大人物的墓都敢動的人,膽量還確實不小,可這又怎麼會稱得上是怪事的?”孟呈似乎覺得這件事也隻是尋常的盜墓事件,然而聽得此話的胖掌櫃卻招呼他進了客房,他小心翼翼的張望四周,發現沒人在意這才放心的關上了門窗,招呼孟呈坐下。
“如若一般盜墓也就罷了,但這次可是王爺的墳塚,且不說戒備是多麼的森嚴,就算是前朝盜墓聖手李平乾在世,也不敢碰得這等王公貴族的墓吧?而且這次,陪葬的金銀珠寶悉數未少,丟失的竟是那早已故去的石岐的屍首。我活了這大半輩子了,這等怪事我還真是第一次遇見。現在石家的人揪著官府不放,縣太爺正頭疼呢,在全城範圍內追查此事,所以客官我勸你還是不要去觸官家的黴頭,咱普通人可惹不起那些手持殺人玩意兒的老爺們。”胖掌櫃說罷,便打開了門準備出去,孟呈將他攔下,將包袱裏的幾兩銀子塞給了他,並囑咐他不要和任何人提起此事,後者拿著銀子連聲點頭的走出房門。
孟呈吃過小二端來的飯菜便躺在了床上,看著窗外剛剛升起的新月,想起了遠在千裏之外的南瀾城。
“也不知道妹妹現在何處,那年一別,隻怕現在也是一個雪落的大姑娘了吧?”孟呈想著,自從雲宸和灜魁開戰以來,南瀾城成了前方的戰場,無奈的他隻得和妹妹四散逃命,想到此處,孟呈的腦海裏浮現的卻是那個剛讀上私塾的妹妹。一轉眼間已經在異鄉漂泊了近十年時間了,戰爭還在繼續,而他和妹妹,依舊天各一方,甚至不知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