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雲南開往北京的列車,馬上就要開車了,請沒有檢票的乘客抓緊時間檢票。”
李威坐在車廂裏,透過車窗看著外麵站台上人頭攢動。一股思鄉之情,油然而生。已經兩年沒有回家了,兩年前離家從東北到雲南當兵,一晃兩年匆匆而過。
雖然在這裏結識了很多生死兄弟,也有了不是親人勝似親人的交情,但還是無法取代血濃於水親情。不知道爸媽是否已兩鬢斑白,不知道兄弟們是否已成家立業,不知道她是否還認得自己...
李威心中有太多的疑問需要人解答,隻是這也不是著急就能想出來的事,兩年都過去了,也不急一時。
“哎,老頭。我在外麵找你半天,你在這貓著呢。怎麼樣,還是兄弟好吧,特意來陪你的。是不是很激動,有沒有種淚流滿麵的感覺,乖,別哭,你知道我最見不得娘們哭哭啼啼的。”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操著一口山西普通話,洪亮的聲音如連珠炮彈敲打著李威的耳膜。到得身旁一杵子砸在了李威身上,下手也是沒輕沒重的,在衝擊的作用下,直接向後仰去,在碰到椅背後又反彈回來。
看到李威一陣咳嗽,臉色紅的發紫,指著他想說什麼又說不上來的樣子,這才咧嘴嘿嘿的笑著把行李放到了行李架上。
來人叫張雲凱,在部隊的時候都叫他胖子。長著一副肥頭大耳的樣子,還不顯胖,一身看似肌肉的肥肉,小時候練過幾年武,要不也不知道得胖成什麼樣了。
“你丫怎麼來了?怎麼沒和大部隊在一起?”看著從包裏往出拿酒的胖子,李威揉著胸口,緩解了下疼痛,抽了抽嘴角問到。
“我嫌部隊那車太慢了,歸心似箭啊。”兩句話的功夫死胖子就起了兩瓶牛欄山二鍋頭。
“老頭,來,走一個,這一分開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再聚了。哥能陪你喝酒的日子不多了,今天一定要喝他個天昏地暗,日月無光。”胖子遞給我一瓶大大咧咧的說著。
我微微抿了一口,看著情緒有些激動的胖子說:“昨天大會都哭的稀裏嘩啦的,不想走。這一上車就想著趕緊飛回家,一刻都不想在這呆。”
“都一樣,剛才我向排長說自己走的時候看見專運列車上那幫瓜娃子都瘋了。一個個都甩開膀子灌酒呢。”胖子噗呲一咧大牙嘿嘿的說到。
看著死胖子樂那傻樣,一搖三晃的,一想不把他灌倒了怎麼對得起他過來陪我這份情啊!
“來來來,喝酒,今天的任務就是喝。喝多了睡一覺,起來就到家了。”
這一說喝酒胖子就來勁了“來,還按部隊的規矩。1?2?3?幹!”
“1?2?3?幹!”
這是我最後一次看見他!也是我最後一次在地球!我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回到地球,也不知道我的家人朋友會不會想我。爸媽和朋友們應該在車站等我呢吧。。。
我隻知道我叫李威,是一名退伍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