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璟疑惑道,“兄弟欲以赤火靈芝輔助,進階築基中期。龍兄,我隻道赤火蛇穀必有赤火靈芝,難道我所料錯了麼?”
龍歸海哂笑道,“兄弟真想當然耳。我名為龍歸海,豈是居於海中?”
周璟頗有些汗顏,又大感鬱悶。
玄風見周璟神態沮喪,便出言寬慰道,“先不要灰心,我們既已遠道而來,且去赤火蛇穀一探再說。”
龍歸海也溫言勸解道,“說的是,我便陪兩位走一趟,或者竟有,也未可知。”
周璟雖然心下涼了半截,卻猶抱萬一之望,當下三人立即動身,趕到赤火蛇穀。
玄風初次到來,禁不住穀中熱氣蒸騰,不久便大汗淋漓,連連喊熱。
龍歸海笑道,“暫且忍耐一時吧,至陽山乃萬年火山,此穀又居正中,自然炎熱。”
周璟正色道,“師傅莫非空活了百歲?竟如此不通事理!”
玄風一驚,“我怎的不通事理?”
周璟道,“豈不聞‘心靜自然涼’乎?”
玄風大笑,道,“你這廝膽大包天,倒開起我的玩笑來了,你瞧我滿頭是汗,如何心靜?咦,你怎麼竟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或者與我所習的功法有關麼?奇怪!”
周璟看看玄風的臉,隻見汗滴緩緩流淌,竟似小溪一般,心中暗暗好笑,道,“或許是吧。”不禁想起小喬當日渾如無事的神態,心中暗暗納悶。
玄風在前頭帶著龍歸海與周璟,在穀中東張西顧半天,四處搜尋,毫無頭緒。
周璟忽然開口道,“師傅,那赤火靈芝究竟是什麼模樣?”
玄風頭也不回,道,“不知道。”
周璟愕然,“那你轉來轉去的……”
玄風回轉頭,正要開口,忽聽龍歸海撮口長嘯,那嘯聲低沉而嘶啞,周璟想起家鄉俗語雲“鏟子鏹鍋,銼鋸條”,這嘯聲之難聽,實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嘯聲未畢,隻見前方突然出現許多赤火蛇,不知它們原本藏身何處,如同從地下冒出來似的。此刻它們一個個昂頭人立,肅然不動,宛似聽到命令一般。
玄風不由吃了一驚,道,“這便是赤火蛇麼?這麼多!”
周璟也詫道,“赤火蛇竟聽從龍兄號令麼?”
龍歸海淡然一笑道,“我乃真龍之子,赤火蛇雖然靈智未開,自然也知道懼怕。”
龍歸海麵向蛇群,口中嗚嗚有聲,好一會兒,才回頭道,“兄弟,我問過了,赤火蛇亦不知赤火靈芝為何物。”
玄風看看周璟,後者黯然道,“果然白跑一趟。我們回吧。”
龍歸海道,“兩位何必性急?來日方長,請回敝處盤桓幾日,如何?”
周璟心情沮喪,望向玄風,無精打采地道,“師傅意下如何?”
玄風卻微笑道,“盛情難卻,便住幾日何妨?周璟,你且收了這副麵孔好麼,你想,赤火蛇,赤火靈芝,若說全無關係,我是不信的!”
龍歸海也道,“說的是,且回我洞中,我們商議一下,再做道理!”
三人於是回到龍歸海洞中。周璟垂頭喪氣,隻是枯坐。
龍歸海看他這副神態,心中不忍,他想了一會兒,忽對玄風道,“老兄,你是周璟兄弟的師傅,昔日進階築基中期時,可曾服用過赤火靈芝麼?”
玄風也在煩悶,聞聽此言,道,“那是自然。可是那是大長老賜的,我並不知來曆啊!”
周璟鬱悶道,“還是師傅的師傅好!唉,我的師傅為何沒有赤火靈芝呢?”
龍歸海笑道,“休得玩笑。玄風兄,此物外觀如何?”
玄風想了一想,道,“說來甚奇,其時我與玄英師姐一齊進階,各蒙大長老賜下此物,然而我二人所得赤火靈芝,無論外觀、色澤,竟毫不相同!”
龍歸海與周璟聞言,俱感萬分驚奇。
玄風又道,“大長老賜與我的,是一株兩寸高的紅色小草;而玄英師姐所得之物,則是一枚心形的鱗片般的東西。當時我也覺得奇怪,然想大長老必無差錯,後來果然順利進階。現在回想起來,這兩樣東西與尋常靈芝想比,委實相去甚遠,因此,所謂的赤火靈芝究竟是何物,我竟全然不知。”
周璟皺眉道,“這卻如何是好?”
玄風躊躇一會兒,道,“為今之計,看來唯有找大長老了。隻是,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