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合(1 / 3)

遠處是海浪的聲音。

天空中有雪花落下,這是她最喜歡的風景。

不管在什麼時候,那漫天的雪花都是那麼的讓人心動,從水麵上騰空,經過各種途徑而上升到雲層,最後因為空氣的變冷再度化為雪花飄落大地。

周而複始,生生不息。

這是這個世界的法則,也是一個正常世界的天道。

春夏秋冬,生老病死。花開花謝,從始至終。

沒有人能夠躲開,因為人本身就生於世界,與天地一般。

因此也就形成了規律。

生長在春天的花不可能在冬天暫放;本該死去的生命也不會重新複活。

萬物生長,又死去。

世界輪回,一切生即死,死又複生。

從來都是如此。

據說,這個世界是不斷輪回的。

二十世紀的時候人們從沙漠裏挖出有幾千年曆史的電視機;

那些存在與很多年前的古城以及文明,它們有超脫世界的力量,卻最終消亡;

有的時候總會感覺這件事我有經曆過,它不在夢中,卻是分外相似的;

重演的曆史,一遍遍的人生。

有的時候看著宇宙的照片,那和人類大腦何其相似的構圖,讓人恍惚間以為自己的大腦就是整個宇宙。就像是俄羅斯套娃,層層疊疊,無窮無盡。

世界無惡意,也無善意。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一切都是如此,好似告訴了你什麼,又像是什麼都沒有告訴。

這是發生在很久之後的事情了。

他曾經和原來的老朋友見過,其實最開始他們並沒有什麼交集,雖然是同樣的人,但是彼此之間卻毫無交往。

最後是一個人將他們聯係到了一起。

時世過遷,滄海桑田。

時間真是個奇怪的東西,它能讓互相敵視的人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聊天,卻也能永遠的帶走感情,最後它在光陰中磨碎,留下了空洞的內心。

有的時候他們也會坐在一起聊天。

聊天的內容有很多,像是有關於最近的事情,這些年來的變化,卻總是獨獨不提她。

有一次季青臨無不感慨地說到:“我大概能了解暄歌的想法了。”

微生折木知道他說的是誰。暄歌是白玉棋莊的四位候選神之一,是可以控製時間的候選神。

控製時間啊,聽起來是一個多麼誘人的詞彙。但是這個控製時間卻並沒那麼逆天。在時間停止的時候他不能改變任何事情,唯一能保持的隻有自己的永恒壽命。

說起來,還是他更慘一些,他們好歹隻是因為世界的變化而一直活了下去,一旦等到這個世界重新恢複,還是會受傷,會死亡。

而暄歌不行,隻要時間還存在,他就永遠不會死。

白玉棋莊從太虛世界的最開始就存在了。

最開始的時候是東宮宸隨便創建了一個山莊,並沒有給它取名字。她撿回來了一個小孩子,那個小孩叫白玉,也是第一任白玉棋莊的莊主。

白玉棋莊的四位候選神分別是能控製時間的暄歌,控製情緒的子桑夏,控製時空的東裏下書,以及控製無生命之物的清君。

在那場災難爆發之後其他三個人都被扔到了其他的時空,隻有暄歌躲過了那場變動,依舊留在了太虛世界。

但這對他來說其實並不是一件好事,或者說,反而更像是一場災難。

暄歌漂泊在人間,那場災難導致全民修仙的世界落幕,取而代之的是純粹的古代世界。修仙者成為了傳說,這也導致了很多修仙者躲進了深山,輕易不出現在世人麵前。

一直不變的容貌和永遠的生命導致他需要不停的換身份,他一直在人間,像是一個流浪了千年的幽靈,空有一副皮囊而沒有了靈魂。

沒有目標也沒有憂患,這樣的日子讓他看不到未來,卻連死亡都無法做到。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他遇到那個人。

君無歡是君國的公主,也是被譽為同年代最有可能繼承皇位的人。

君無歡是他見過的最特別的人,第一間見麵的時候是在戰場。她穿著一身盔甲,騎在一匹白馬上,她的背後背著一柄長槍,眼神淩厲,帶著極強的壓迫感。

那是一種令人鮮血都忍不住為之沸騰的眼神,在那一瞬間他就明白了為什麼她能受到士兵們的喜愛。她的身上帶有血性,還有那種一往無前的氣質。

自信,張揚,就像是戰場上的太陽,永遠都是那樣的耀眼。

君無歡的一生就像是傳奇,無數人瘋狂地喜愛著她,其中也包括暄歌。

暄歌可以控製時間。

但其實這並沒有什麼用,在控製時間的時候,雖然周圍的一切都可以停止,但也僅僅是停止而已,他不能做任何事情,不能改變什麼,隻能定定地看著,無能為力。

他有的時候也會想,這種能力到底有什麼用?隻能對自己使用的技能,還是強製性綁定的,到底能怎麼用?

東裏下書曾經有和他一樣的想法,破開時空穿來穿去也並沒有什麼用。不過後來她發現了新的方法,最終成功地完成任務,得到真正控製空間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