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安突然笑了,反而像是終於來了興致般問灼華:“你當真會占卜?”
灼華尷尬地點頭。
“什麼時候有空為我算算?”
灼華心有餘悸地看著她,遲疑道:“算什麼?”
“不如就算算……我還能活多久?”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豈是能隨便說破的?灼華在心裏暗暗罵了她一通,諱莫如深道:“佛曰:不可說,不可說……”一邊搖頭一邊繼續向前走。
“是嚒……”慕安眯了眼,別有用心地繞到灼華身後,瞅準灼華曳地的紫色華服衣擺,輕輕地踩住。
灼華一個趔趄。
絲綢不堪其重,紫色華服裂出一道驚心的傷痕。
灼華額頭上青筋暴起:“慕安!這是我昨天剛做好的新衣裳!”
“確實挺好看的,很適合你。”慕安泰然收回腳,顧左右而言他。
為這一件衣服,灼華三天沒和慕安說話,氣得慕安直罵他小氣。
再說那日宴會上讓灼華心有不甘的賭約,人前風光歸風光,但人後該算的賬,灼華還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換言之,他已經果斷在心裏給慕安記上一筆了。
宴會結束後,因著無雙公子的關係,他本已打算一筆勾銷,可自那“裂衣之仇”結下後,他便下了狠心必要新仇舊恨一起會討回來。
“慕安呐……”灼華陰惻惻的衝慕安笑。
“原來是灼華公子。”慕安難得彬彬有禮地向他拜了一個萬福。
她會這麼客氣?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有問題!一定有問題!
灼華心裏提高了警惕,皮笑肉不笑地問她:“慕安姑娘可還記得與鄙人的賭約?”
“不記得了。”
灼華氣得差點兒一口氣沒順上來。
“就是淑惠公主宴會前夕姑娘與鄙人打賭無雙公子是否會出席……”
“你說這個呀。”慕安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笑眯眯地說道,“灼華公子舞技超群,小女子十分仰慕。”
“哪裏哪裏。”灼華晲了她一眼,“隻是鄙人不明白,這與姑娘的賭約怎麼就成了與雪城兄的賭約?而且當時那名舞女,摔得也未免太蹊蹺了些……”
“那不過是慕安與灼華公子開的一個小小玩笑罷了,公子可是生氣了?”慕安說著,麵上泛出焦急,“公子竟然為這等小事生氣了?這可如何是好……”
灼華無語望天……你就承認你是故意的吧。
“是慕安不好,惹公子生氣了。”慕安咬著下嘴唇,為難道,“既然如此……”
灼華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如……”
灼華的眼皮跳了跳:“怎樣?”
慕安羞澀一笑:“不如慕安以身相許。”
灼華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慕安姑娘,這種事可不能隨便開玩笑,再說了,我們這樣如何對得起雪城兄?”
“如果我不是在開玩笑呢?”
慕安似笑非笑地看著灼華,一雙眼眸幽深如古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