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華不耐煩了：“若我輸了如何，送你一座金山？”
“咱倆交情這麼好，談錢多俗氣。”慕安笑得狡猾，“若你輸了，也不打緊，你便學那教坊女子，為我跳一支舞好了。”
“這有何不可？”灼華不以為意，“若真能得見無雙公子，別說是為你跳一支舞了，便是讓我在宴會上為眾賓客起舞助興，我也絕無二話。”
“痛快！”慕安立即伸手與灼華擊掌，“君子一言！”
“快馬一鞭！”
……
果然，這廂經段雪城這麼一說，淑惠公主來了興趣：“不知段公子與灼華公子事先有過何種賭約？”
“承蒙皇上與公主厚愛，允段氏家人攜客赴宴。在下邀灼華同往春宴之前，聽聞無雙公子已至詔寧，猜測無雙公子興許會出席春宴，就以此與灼華兄立了一個賭約。”段雪城一本正經地說著，“如今無雙公子既已現身春宴，便是灼華兄輸了，依照事先約定的，灼華該在這宴會上為眾賓客獻舞一曲。”
灼華瞪圓了桃花眼。
淑惠公主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
賓客之中傳出輕笑，有人開始竊竊私語。
慕安笑得更狡猾了。
“既然如此，便與舞女無關了，本宮也不可胡亂降罪於人。”淑惠公主揮手，退下了還跪在地上等待發落的一幹舞女。
“可段公子與灼華公子此舉卻是打斷了眾卿家參加春宴的興致，理應受罰。”淑惠公主莞爾一笑，心裏有了計較，“灼華公子敢立此賭約，想必也是舞技了得。既然灼華公子已經輸了，願賭服輸，不如就在這宴會上獻舞一曲，眾賓同賞之。若公子舞技更勝一籌，眾賓歡也，也不枉陛下與本宮苦心安排這一場春宴。”
灼華怒視慕安，可氣這位始作俑者隻對他比了一個口型：
“願賭服輸。”
灼華氣結，可當著淑惠公主和眾賓客的麵兒，他總不能拍桌子走人，隻好陪著笑道：“此事確是灼華有錯在先，灼華甘受此罰。”
轉身，恨恨地瞪了慕安一眼，卻痛苦地發現這丫頭不知從哪兒摸出來一件桃紅衣衫，正好整以暇地等著他。
灼華的眼皮又跳了跳，卻隻能無可奈何向她走去。
此時他才想明白，那丫頭與他立下的賭約並非一時興起，而是一早就謀劃好的！
自己這一身長袍也確實不適合跳舞。而且這紫色畢竟貴氣了些。
慕安帶來的這一件桃紅衣衫出乎意料地合身。廣袖華裳，動如流仙，雖是桃紅卻不顯女氣，隻越發托襯灼華身姿頎長，身段姣好。
慕安為灼華換了衣裳，又散了他的發，隻拿一條絲帶鬆鬆地係了，無需再費心思描眉上妝，灼華本身已是絕色。
借水開花自一奇，水沉為骨玉為肌。
看著這樣的灼華，慕安自己先失了神。
而當灼華重新出現在宴席上時，所有人都為之窒息！
千秋無絕色，悅目是佳人。
灼華淺淺一笑，顛倒眾生。
所謂風華絕代，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