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裏傳來焦急的踱步聲,還有一個男人狠狠吸煙的聲音:“……我他媽真的沒有想要逼她跳樓!說句難聽的,我他媽還什麼都沒做過呢!都怪宏發集團那幾個東北人!非逼老子和他們不醉不休!我也是喝得頭昏腦漲的趕回來麵試,結果那女的他媽的偏偏長得又勾人……不,不!你知道我不是那種人,我平時是好色,但是我他媽從來不來硬的,都是兩相情願……”
聽得出來,這個聲音的主人思維十分混亂,處在一種驚慌失控的狀態。
“可是那位姑娘卻跳樓了……”
一個聽來蒼老但精神十足的聲音平靜地響起。
聞多思的眉毛微微一動——屋裏還有另一個人。
“我操!我怎麼知道她會跳樓!”那個驚慌的男人更加慌亂了“我他媽可以發誓,我絕對沒有強暴她!我隻是想要和她多接觸接觸……”男子的聲音越來越低“……我隻是試圖把她拉到我身邊來……”
“吳施主……你和貧道相識多年,這些年來,貧道也為你做過幾場法事,化解災難,但這都算是善因……”
道士!
聞多思的眉頭皺了起來,這家夥怎麼會找個道士來商量?道士又不是神父,可以找他懺悔。
那把蒼老的聲音依然平穩但中氣十足:“但此次,吳施主所為之事,的確有違天道,即使原本無心,卻已築成大錯……我等修行之人,不可逆天而行……”
聞多思不由得冷笑,心中暗道:我操,你跑去修行原為長生不老,本就逆天,什麼狗屁爛借口!
“可是道長,我們十幾年的交情……”
沒待對方說完,道士已經打斷了他的話:“正是因此,貧道才會在此聽施主之言。我勸施主一句,因果報應,貧道算過,施主家三日之內恐有大難……”
略一停頓,他搖頭道:“不若早日認罪伏法,或者會有轉機……”
那個吳平顯然已經快要崩潰,急促的大叫起來:“不!不可能!我什麼都沒有做!是那個女的自己跳下去的!不關我的事……”
聽到這裏,聞多思眼中早已燃起熊熊怒火,重重一掌拍在門上,那實木門轟然倒地,已然成為一塊焦木。同時他身影一閃,已經站到了房中那個一身西裝,肥頭大耳,滿頭是汗的男人身邊——很明顯,他就是吳平!
聞多思一掌高舉,已經運起全身的靈氣,但見那閃著藍色電流的手掌,狠狠地照準吳平那微禿的腦門劈了下去!
吳平完全還沒反應過來,隻是目瞪口呆地看著聞多思,根本不知道躲閃!
砰一聲悶響。
寬敞的客廳裏,但見兩個身影交錯而過,聞多思已經站到了窗口,手掌仍舉在半空,但上麵的電流卻似乎弱了兩分。他鐵青著臉,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對方。
而在沙發的背麵,豁然站著一個清瘦的老道士,一臉深刻的皺紋仿佛風幹的橘子皮,他幹爪子一般的右手拿著一把拂塵,逍遙地揮動了一下,而另一隻手上,居然輕鬆地提著那個幾乎暈倒過去,隻怕有兩百來斤的大胖子吳平!
沉默,讓人窒息的沉默!
“無量壽佛——我看施主一身仙氣,怎奈出手如此狠毒?”那老道士一臉微笑從皺紋堆裏擠出來,變得怪異無比:“貧道法號無涯子,正於城東清風觀修行,雖不知施主名諱,但也請給貧道三分薄麵,給吳施主一個改過的機會,施主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