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鍾情究竟需要多長時間?30秒,答案是30秒。而愛上大理這座溫婉的小城,似乎隻需要10秒。如果麗江給人的印象是熱情、奔放、驚豔,那大理給人的印象便是純樸、清新、雅致,一個是豪門烈女,一個是小家碧玉,卻都在盡情抒寫自己榮耀的一生。
初到大理,陸文曦沒有手執地圖,沒有拿相機取景,僅僅是取下墨鏡,在原地360度自轉,以自己的方式默默記下了周圍的人和景。最後轉回到原位,尋問夏安南,“要一起找住宿麼?”
“Ofcourse,雖然萍水相逢,可我沒有半點拋下你的意思,”夏安南衝陸文曦眨眼,嘴角露出邪邪的笑容。
陸文曦回之以微笑,卻略顯無奈。如果可以,她是希望被夏安南拋下的。
兩個單間,僅一牆之隔,不知是隔音效果太差,還是夏安南嗓音太高,陸文曦剛進屋掩上門,便聽見隔壁傳來的高亢歌聲,“冥冥中都早注定你富或貧,是錯永不對真永是真……”
來大理的火車上,夏安南已經描述了對哥哥的崇敬之情,可陸文曦對他的印象怎麼也無法聯想到“沉默是金”這4個字上。
衝完澡,換上一身幹淨的衣裳,夏安南已經來敲門:“靚女,共進午餐如何?”
飯前餐點是烤餌扇,主菜是大理砂鍋魚,一頓飯吃得意猶未盡,卻在支付飯錢的問題上遭遇尷尬。夏安南付的錢,陸文曦要求AA製。
“你是什麼人啊?”夏安南將頭頂的鴨舌帽扔在桌上,皺著眉頭一臉惱怒。
陸文曦撫額,“嚴格來說,是中國人……可是,這和我要求AA製,沒什麼聯係。”
“在這片廣褒的土地上,吃飯時,男人付錢天經地義,”夏安南答的理所當然。
陸文曦勾起笑,再次將錢推到夏安南麵前,也不說話,雙方就這樣僵持了三十秒,終有一方敗下陣來。“你幹嘛非要算得這麼清楚,讓我很不爽!”夏安南厭棄一般,嘴角一直上揚的線條落下來,臉部的熠熠神采也消失殆盡,他有氣無力的招來服務員,將錢盡數遞出,“中國女人的溫婉氣度完全被西方教育給磨滅殆盡了,”眉頭微皺著,卻依然緊跟陸文曦離去的腳步。
情感上的一見鍾情和視覺上的一見鍾情,於陸文曦來說,都不需要理由。如同此時,在古城漫無目的的繞行,所遇之人,所見之景,都不能影響她半點,盡管夏安南一直在身旁喋喋不休。
大理或許沒有麗江繁華,卻勝在清新,熙熙攘攘的背包遊客,或閑情逸致駐足停留,盡情抒發對這片土地的喜愛之情。而麗江給人的印象卻是一批又一批的隨團遊客,風風火火的來,再風風火火的去。如果一定要給大理一見鍾情的理由,“清新”這個詞便是她的全部概括。
“文曦,你說世界上真有木乃伊的詛咒?”
“泰坦尼克號會沉沒真的是因為亞曼拉公主在船上?”
“你見過挪威的極光嗎?”
“文曦……文曦……你倒是跟我說句話呀……曦曦……”夏安南無力的叫喚聲從身後傳來,逼得陸文曦停下前進的步伐,回頭照看一下這個孩子氣十足的男生。
“文曦,你真的去少女峰徙步了?”夏安南一臉敬畏,等著陸文曦給他一個驚世駭俗的答複,後者卻一臉厭棄,皺著眉頭盯著他的項鏈足足十秒有餘,最後又一臉無波的轉身繼續往前走。
“去了也不用那麼拽嘛。”埋怨的聲音不小,陸文曦自然聽見了。
“瑞士的火車最出名了,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火車,你應該也坐過吧?”自言自語。
瑞士火車?自然是坐過的,而且每年假期必定會抽時間在因特拉肯轉一圈。幾年前還和徐叔約定,等她畢業一起去徒步少女峰,這麼多年過去,也不知他是否還記得。
在古城轉了一圈以後,時間尚早,陸文曦決定租自行車環遊洱海,夏安南直言自己怕熱怕曬怕累,便決定在洋人街等她歸來。陸文曦並不取笑他的種種借口,從某種意義上講,她挺佩服夏安南,至少他敢丟棄男人的尊嚴,言直不諱自己缺乏運動細胞的弱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