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中的金片閃爍著異常明亮的光彩,似乎有著晶瑩的七色光滑流動,普巴歪著腦袋疑惑地思索了一會兒,緩緩搖頭:“我也不知道,反正回來以後這個東西就在我的口袋裏了。”
普巴說的簡單,可無論是葉重還是郎先生都知道這事可沒普巴說的那麼簡單,這件顯然與弗利嘉等珊瑚星人有著莫大關聯的物件決不可能自己跳進普巴的口袋,可惜普巴的小腦袋裏根本記不得當時究竟發生過什麼事。
而一直坐在火光照射不到的暗處的卓瑪在看到郎先生拿出的那件金片時,兩道精光陡然在眼中一散而過,唇角抽動了兩下。
告別了普巴憨厚樸實的父母和一臉不舍的普巴,三人駕車向來路返回。
當著卓瑪的麵,兩個人閉口不談關於剛才的事情,卻不免將心中的沉重心情表現了出來,一時間兩人都不說話,車廂裏彌漫起說不出來的沉重。
比起來時路上的談笑風生,此時的氣氛說不出的怪異,葉重透過車窗看著遠處黑白交映的峻立陡峭的卡拉昆侖山脈,即便是普照大地的陽光也化不開那比黑夜還濃鬱的黑、融不掉萬古亙存的積雪,沉重的沮喪感就像那些山峰一樣壓在了他的心頭:難不成自己真的要將那五座山峰全都尋找一遍?
坐在後排的卓瑪看著前麵兩人麵色肅穆、雙唇緊閉的側麵,突地輕笑著說道:“郎大哥,鷹,我看你們這次來朗寧可不是看望普巴那麼簡單。”
葉重不明所以地回頭望著卓瑪,似乎沒聽懂她在說什麼,郎先生也神情古怪地從觀後鏡裏看了一眼卓瑪沒有說話。
“卓瑪......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葉重淡淡地問道,語氣裏含著一絲疏遠,連稱呼也恢複了初見時的客套,今天卓瑪的表現也出乎了他的意料,葉重可不相信這隻是一個記者的敏感和強烈的好奇,當卓瑪詢問普巴感受到召喚時前進的道路方向時,葉重分明從她隨意的口吻下聽到了極力掩飾的緊張和一絲......好奇?
“你們很顯然是為了普巴而來的,可並非是關心他的病情,你們真正關心的隻怕是他被黑昆侖神召喚的這件事吧?”卓瑪雖然是發問,卻用一種很確定的語氣說了出來,顯然在她心裏已經認為事實就是如此。
有那麼一瞬間,葉重的身體繃緊,手指觸到別在腰間的手槍。
“卓瑪,我們可不是在玩猜謎遊戲,有什麼話直說吧!”郎先生冰冷的不帶一絲溫度地通過觀後鏡盯住了卓瑪。
聽到郎先生的話,原本含笑的卓瑪立刻發生了劇烈變化,笑容就像一張麵具似的被撕掉,表情變得悲痛中帶著惱怒,聲音也變得尖銳起來:“我知道你們在查這件事!可是為什麼不讓我知道?我的爺爺當年就是因為這個該死的黑昆侖神成了瘸子,否則我也不會變成了孤兒!我有權力知道這一切!”
葉重與郎先生交換了一個眼色,後者輕微得幾乎無法察覺地朝他點了下頭,葉重的手指緩緩地離開了冰冷的槍柄,身體也不著痕跡地鬆弛了下去。
“是的,我們是在調查這件事。”郎先生平淡的語氣聽不出任何的情緒,“那件東西你也看到了,我們懷疑這個古跡就在喀喇昆侖山中,可是普巴的話你也聽到了,誰也不知道這裏麵隱藏著什麼樣的危險......你的確有權力知道事實,可是我無法告訴你,因為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樣的。”
卓瑪安靜地一言不發,目光怔怔地望著車窗外變換的景象,像是被什麼東西吸引住了,其實窗外除了遠處的在暮色中隻剩下黑茫茫一片的連綿高山外就是一望無際的戈壁荒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