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重的心頭一震,目光炯炯地盯住了郎先生,追問道:“你是說那個所謂的黑昆侖山神就是被囚禁在沙姆巴拉裏的掠奪者?”
“事實上我這隻是猜測。”郎先生躺靠在藤椅中,手指有節奏地敲打著扶手,目光越過了窗戶,飄飄渺渺地不知道望向了哪裏。
葉重知道這是他在思考,不敢打擾他的思路,靜靜地等待著郎先生說話。
“我們並沒有誰見過那個掠奪者,但是從關於它的種種傳說和談論來看,這個怪物必定凶殘狡猾,而且具有強悍的實力,雖然說道能夠在幾十數百公裏外讓人‘聽到’它的話聽起來匪夷所思,可是在沒見到弗利嘉之前,你我怕是也不會相信精神力可能強悍到將活人變作傀儡,甚至脫離肉體獨生的境地吧?”郎先生的語氣雲淡風輕,卻透出一股淡淡的失落。
人類向來自視為萬物之靈,更有甚者言之鑿鑿地叫嚷著人類是整個宇宙中唯一的高智慧生物,葉重與郎先生這樣的人物當然不會坐井觀天地自認為是宇宙洪荒為我獨尊,可身為人類的自尊卻讓他們在看到了自己與其他物種之間的實力差距時不由自主地生出了無法抑製的悲哀和震撼。
葉重苦笑著點了點頭,郎先生說的很客觀,這不是妄自菲薄,而是就事論事的推理,親身經曆過一件又一件本以為決不可能的事情後,葉重的接受能力暴增。
“其實我們也不需失落惶恐或是妄自菲薄,即便是弗利嘉和維薩不也對你的精神潛能表示了強烈的震驚嗎?”郎先生看著苦笑的葉重揮了揮手,笑著說道,“每一個高智慧物種產生和發展的環境、曆程、方向都不可能相同,或許對於珊瑚星人,或是掠奪者來說他們注重的是自身實力的增強,而對於人類而言,我們強調的是集體智慧的傳承開發,走的是另一條科技之路,雖然可能因為起步的時間先後而有高低之分,但差距不可能一成不變,要知道人類從誕生到今天才多少時間?你也知道瑪雅計數中甚至出現了近百萬的單位,有人說那是應用於星際距離的長度單位,我還說也許是珊瑚星人的計年單位呢,哈哈......”
郎先生大笑著搖了搖頭,用一句有些孩子氣的玩笑將籠罩在自己與葉重心頭的負麵情緒一掃而光。
葉重望著爽朗的郎先生微笑著點頭答道:“是啊,我也在想連弗利嘉合兩人之力都極難對付的掠奪者,我就算真的找到了沙姆巴拉又能有什麼辦法呢?想來想去我能夠借助的怕也隻有現代化的高威力武器了。”
郎先生不再笑,表情變得嚴肅起來,鄭重地說道:“話雖如此,我們依然要考慮周密,將一切可能出現的情況都考慮進去,否則到時弄巧成拙,反而把這個怪物放了出來,我們身死事小,可將會給這個世界、給全人類帶來怎麼樣的災難呢?萬死不足贖罪啊!”
葉重心頭巨震,深深點頭稱是,暗想著自己的確把這件事想的太過簡單,並沒有考慮周全,隻牽掛著盡快讓弗利嘉重生,實在是過於自私了。
“所謂的昆侖大神顯靈,我認為不過是掠奪者試圖脫身的嚐試,很有可能他自己是無法掙脫束縛而引誘人類去幫助他。”郎先生侃侃而談,眼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輝。
“小子!不要擺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郎先生看到葉重沉重的表情,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著說道,“要是才子在家,那家夥非扛著炸藥把去把那幾座山峰炸平了不可!”
葉重也笑了起來,偉大領袖曾經說過,對待敵人要在“戰術上重視,戰略上藐視”,自己似乎真的把那個掠奪者想象的過於強大了,或許是從第一次聽到弗利嘉說起掠奪者時慎重的神態開始,再聽到地宮之中維薩和弗利嘉的對話,便在心底形成了一個強大到不可戰勝的邪惡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