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葉重,哪怕有一點點辦法,維薩也不舍得殺掉他,畢竟像葉重這種既有強大的精神力又有著出類拔萃武技的人類萬中無一,若是能善加利用,會讓維薩取轉媒器的艱險之旅多上幾分勝算。
即便知道維薩不會輕易殺掉葉重,弗利嘉也不願意他的身體上受到任何損傷。
維薩與葉重互不相讓地對視著,弗利嘉靜靜地用自己被鮮血染紅了半邊衣襟的身體盡量多的擋住了葉重。
葉重又怎麼會讓自己的愛人用身體給自己擋危險?看到弗利嘉的傷口在緩慢卻不停息地滴血,葉重的心也在滴血......
葉重伸手要為弗利嘉包傷止血,維薩的眼中刻骨的怨毒閃過,“砰!”又一聲槍響突兀地毫無預兆響起,弗利嘉另一邊完好的臂膀再次出現了一個血洞。
一抹血暈漸漸地濕透了衣裳,隨即迅速地擴大開來。
這一次弗利嘉的上身猛地向後仰倒,無法抑製地後退了一步才使得自己沒有被子彈的衝擊力給撞倒。
葉重的身體隨著槍聲劇烈地顫抖起來,轉身剛要伸手去扶弗利嘉,“別動!”維薩的嗬斥從背後傳來,葉重的手舉在半空,痛苦地抽搐著卻不敢再向弗利嘉伸近半分。
這一刻,他突然很後悔自己方才貿然地對維薩發動的攻擊,看著渾身浴血、臉色煞白的弗利嘉,葉重的心頭升起了一種很不安的感覺。
“你究竟想怎麼樣?”葉重慢慢地轉過身,身體的骨骼發出一串細微密集的響聲,目不轉睛地盯住了維薩的眼睛,想要從中看出她的意圖。
維薩似乎很滿意自己這兩槍給葉重造成的震懾,像打量一件傑作似的上下觀賞了一番因為疼痛和失血而微微抖動的弗利嘉,再次將脖上傷口留下的鮮血揩拭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送進了嘴裏,整個過程的動作溫柔細心,沒有讓一滴血旁落。
“兩下,我隻是還給你而已。”維薩側頭笑著對葉重說道,整個人眨眼間又變得嫵媚起來,像是對傷口處傳來的陣陣痛楚渾然不覺。
葉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怒火:“我說過,你想怎樣盡管對我來,不要折磨其他人。”
維薩咯咯輕笑:“我這兩槍就是送給你的呀!你不疼麼?”維薩摸著自己的心髒,那裏正插著一柄飛刀。
葉重默然,不疼嗎?當然疼!而且遠比那子彈打在自己的身上更疼!維薩笑得輕柔動人,胸前的血跡和脖頸上觸目驚心的傷口並不能絲毫有損於她驚人的美貌,反而似乎更增添了幾分魅力。
可是在葉重的眼裏,麵前這個女人是如此醜陋,她的眼神和寧基南加驚人的相似,是的,他們都是魔鬼!葉重在心裏告訴自己。
所有人的心都高高地提在了喉嚨處,全神貫注地關注著葉重、維薩和弗利嘉,沒有人注意到在維薩朝著弗利嘉開了第一槍後,滿目怨恨的塞恩斯悄悄不著痕跡地朝著入口處移動著。
他實在是一個太不起眼的小人物了,誠然他的計策幫了維薩一個大忙,讓維薩都驚歎於他的陰詭計謀和深沉心機,不過事情從他把那本日記送到了葉重的手上,眾人踏上尋找聖槍之路的第一步時,在維薩的想法裏,塞恩斯所發揮的作用已經完結了。
塞恩斯能活到現在全都是因為他的運氣夠好,在維薩的眼中,其實和死人已經沒什麼區別了。
維薩此時還不知道自己犯下了一個多麼嚴重的錯誤,隻有心髒停止了跳動、大腦徹底死亡的人才可以被稱為真正的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