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重雖然這麼說,但他心裏很確定黑曼巴進入傑裏夫的帳篷的時間應該是在四點之前,因為他是被受驚的駱駝吵醒的,而當維薩、艾兒和塞恩斯走出帳篷時,傑裏夫應該已經中毒死亡了,而且從推斷的死亡時間上也能排除三人的嫌疑。
班納看了眼葉重,臉色變了變,沉默著又向火堆裏添了塊燃料,再說話時神色已經恢複了平靜,“我隻是就事論事,凶手殺死傑裏夫的目的必然是為了掩飾身份,如果凶手與伊賽爾聯合軍真的有關係的話,隻怕我們身處危險之中仍不自覺,也許今天我們熟睡了之後就會被早已經準備好的伊賽爾聯合軍殺死在夢中。”
班納的話讓眾人的臉色大變,驚懼之色溢於言表,裏奧縮了縮頭,向葉重靠近,而布萊恩更是臉色青白,滿眼惶恐地打量起四周。
隻可惜無邊的黑夜到處都是漆黑一片,黯淡的月光下根本看不清綠洲外的情況。
“宿營後,你讓我檢查過帳篷,我可以確定傑裏夫的帳篷是完好的。”恩雅肯定地對葉重說道。
葉重摸了摸鼻子,沉吟片刻,他原本是想把這件事隱瞞著暗中查探凶手,可現在既然已經挑明那就隻能說個清楚了,否則隻怕眾人間且勿論信任,甚至可能彼此都會成為敵人。
按照恩雅所說,那凶手一定是在眾人撐好了帳篷後才對傑裏夫的帳篷動了手腳,而且必定是在傑裏夫睡著了以後,否則沒有封閉睡袋的傑裏夫不可能沒發現。
“蠍子,你值夜的時候都有誰出過帳篷?”葉重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問道,其實揣在懷裏的手指間已經夾好了飛刀,敏銳的目光也在打量著眾人。
若是將凶手逼得狗急跳牆,葉重有把握立即將之格殺!
班納思忖道:“從你休息到你再次接替我值夜的過程中,裏奧和教授都出來方便過,恩,還有神甫。”
裏奧忙不迭叫道:“蠍子大哥,老大,你們該不會懷疑我吧?我雖然被伊賽爾聯合軍折磨得夠嗆,但是我也不需要殺傑裏夫報仇啊!”
“那可說不定,你小子是不是頂不住嚴刑拷打做了叛徒?”恩雅鄙夷地送給裏奧一記白眼,故意捉弄道。
恩雅本意是開玩笑,卻沒想到話一出口,竟然給眾人提了醒,臉色立刻變得煞白,瘦弱的身體得瑟著舉起了雙手,班納和布萊恩手裏的槍——黑洞洞的槍口已經對準了裏奧的腦袋!
恩雅吐了吐舌頭,沒想到自己的一句玩笑竟然引發了刀兵相見,“我是說笑的,他這麼沒用,這麼笨,怎麼會想到如此高明的辦法殺死傑裏夫?不可能是裏奧的。”
“嘿,那可不好說,否則為什麼所有人都安然無恙,隻有他被抓到了?”布萊恩緊張地吞下口唾沫,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裏奧,持槍的手微微抖動著。
葉重掃了滿臉冤屈恐懼的裏奧一眼,又看了看全身戒備的布萊恩和班納,暗暗搖了搖頭,憑他對裏奧的了解,雖然這小子很有些滑頭,吃不得苦,但並不是一個關鍵時刻會投敵叛友的人,何況一路走來並沒有遇到伊賽爾聯合軍的追擊。
若說他為了聖槍,那更不可能,這小子對自己此行的目的根本一無所知。
“傑裏夫不是裏奧殺的。”麵對懷疑始終沒有出聲辯解的弗利嘉突然冷冷地說道,眾人都是一愣,不禁望向弗利嘉,不明白她為什麼如此肯定,班納輕哼了聲,持槍的手垂了下來,槍卻沒有收回,而布萊恩猶豫了兩秒,顫抖的槍口卻依舊指向裏奧。
葉重注意到弗利嘉眼中一閃而過的異芒,知道她使用了腦波超能力,一個人無論表麵上多麼能偽裝,但精神領域的腦波活動卻是無法偽裝的,何況葉重本就不相信凶手會是裏奧,看著哆嗦的布萊恩,葉重無奈地笑了笑,這家夥緊張得連保險都忘記了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