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賣煎餅車的小攤前,隻有1米75略顯清瘦的趙文斌默默的注視著過往的行人,青澀的臉龐上,透露著太多的無奈。
剛滿十八歲的他現在本該是高興的去大學報到的時候,但此時卻不得不做在這個幾代人繼承下來的煎餅攤前,跟著父親學習做煎餅。
這個就是子承父業了,因為差幾分才能上省上的重點大學的重點係,所以父親要他休學了。
他父親覺得沒多餘的閑錢供這個臭小子去讀什麼破書,現在這個社會本科畢業的大學生都有去掏馬桶的,讀書還不如去學祖傳手藝。
趙文斌難以相信父親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即使讀不了免費的重點係,也可以去普通係,也可以好好學習讀個好專業。
更難以讓人接受的是母親麵對父親的決定沒有絲毫反對。從小關係不好什麼事就是對著幹的父母,但是在這件事情卻一致同意了。趙文斌心裏有一種澀澀的味道,更多是一種心酸。
想到過去的種種,心中的苦澀難以承受,小時候父母從沒有給他什麼好的待遇,父親整日除了擺幾個小時的煎餅攤以外,回家就是喝酒睡覺,從沒有關心過他的生活和學習,喝醉了就和母親吵架。
而母親整日除了和喝醉的父親吵架以外就是和周圍的大嬸們一起打麻將,就連高考前一天晚上,趙文斌在緊張中複習都聽見隔壁的麻將聲,整晚難以入眠,趙文斌都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他們親生的孩子。
夜幕愈加的深了,該是收攤回家的時候了。趙文斌默默的坐在三輪車後麵,看著沒有賣完的煎餅,內心卻是不甘心,為什麼老天這麼對我,沒給我一個好的家,為什麼沒有像其他孩子那樣在父母眼中是個寶。
回到家中看見那幾件破家具和老的不能再老的電視機,趙文斌默默的回到自己的房間,整理好以前的看過的書和用過的各種資料,看見那些自己用早飯錢節省起來的買的資料,心中默默的流淚。
父親說明天中午他沒事時拿這些資料書籍到廢品收購站賣了,說沒什麼用了。整理好房間,該是吃飯的時候了,趙文斌來到廚房拿起碗筷走到方桌前,又聽見母親和鄰家大嬸打電話說約好了,吃完飯繼續撮麻將。
父親依舊是拿出瓶酒自酌自飲起來。沒有什麼話好說,一家人默默的吃著喝著,趙文斌還是很高興的,沒有說話就不會吵架了。
第二天早上趙文斌中學最好的朋友付天浩來了。在煎餅攤前,付天浩在說著他在學校的一切,說著新學校的人和事,隨後便問起趙文斌的上學情況。
趙文斌低著頭沒有回答,付天浩卻不停在問,麵對著好朋友的詢問,趙文斌隻是淡然一笑的說了一句沒上學了。
在知道後付天浩很是驚訝,趙文斌成績那麼好怎麼會沒讀了啦?看著一臉淺笑的趙文斌,付天浩帶著疑問走了,說是有事情要回去了!
中午過後,趙文斌的父親便騎著三輪拖著伴了趙文斌的幾年的舊書去了廢品收購站。
七八月的炎熱天氣炎熱無比,空氣中也彌漫著一股躁動,此時已是滿頭大汗的趙文斌還在煎餅攤前繼承著祖傳手藝,也許是心事重重所以趙文斌沒注意到城管的到來,也沒有把煎餅攤移到該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