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旺村,一塊長勢旺盛的玉米地裏,林濤扛起鋤頭,準備回家。
走在田埂上,他的腦海中,那夜發生的事情不斷地浮現。
一個多月前,大學畢業的最後一場同學聚會後,他送連續四年摘得校花之名的雲嬌倩回宿舍。
兩個本就相互有好感的年輕男女,在醉酒之後迷迷糊糊去了賓館。
一夜纏綿,第二天醒來,雲嬌倩卻消失無蹤了。
此後整整一個月,無論林濤怎麼尋找,都沒有半點影子。
直到幾天前,一個名叫白弛的闊少找到了他,短暫的交談之後,他終於明白了闊少的來意。
闊少想要追求雲嬌倩,讓他不要再招惹雲嬌倩。
而且從那闊少的口中,林濤還知道了這一個月所投的簡曆就是因為他的阻撓,才沒有任何回音。
一係列打擊之後,林濤心灰意冷。再加上農忙在即,他也必須回來幫助一個人在家的爺爺,所以便回到了興旺村。
“你一個鄉下來的窮小子,就不要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還是乖乖滾回你的農村種田吧。”
白弛的嘲諷在他的腦海中回蕩,讓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嘶!”
一聲急刹車,黑色的小車急停在不遠處。
車裏,一聲憤怒的咆哮傳出。
“媽的,走路不長眼,這麼急著找死啊。”
林濤回過神來,看了眼前的這輛奧迪,翻了一下白眼:“我說是誰這麼大的脾氣,原來是周小虎啊。”
車窗放下,一個大腦袋探了出來。
“哎喲,這不是我們村裏的大學生嗎?怎麼跑回來種田了,是沒有找到工作嗎?”
林濤聽著嘲諷,淡淡道:“周小虎,你別陰陽怪氣的。我就算沒有找到工作,也輪不到你這個廢物來管。”
車裏麵坐著的正是興旺村第一富豪周宏的兒子—周小虎。周宏有幾分聰明,是第一批跳出興旺村並且發家致富的人。
不過那周宏雖然厲害,但他的這個兒子卻在臭名在外。
在縣城裏,這周小虎除了好事,幾乎沒有什麼不敢幹的,甚至在縣城的那些公子哥裏麵都是臭名昭著。
“林濤,你說誰廢物呢?”
周小虎憤怒道。
他從小和林濤一起上學,年年倒數第一,看著年年排名前列的林濤十分妒忌,所以總是仗著家世在林濤麵前顯擺。
這一點,即使到現在也不例外。
“一個在初中就被開除,隻會用家裏錢來吃喝嫖賭的人,難道不是廢物嗎?”
林濤瞥了他一眼,露出不屑的眼神。
“哼,那也比你浪費家裏的錢讀書,最後找不到工作的好。”
周小虎冷笑道。
林濤神色一滯,沒有辯解。
現在已經七月了,該找到工作的畢業生早就找到工作。雖然他找不到工作是那個闊少的原因,但沒有工作卻是事實。
“你放心,我會找到的。”
“那你就慢慢找吧,如果實在找不到,歡迎來我家的餐廳工作啊,哈哈……”
周小虎想著林濤在自己手下做事的情景,心情暢快的開車離開了。
林濤看著那黑色的奧迪,握了握拳頭。
想著周小虎那囂張模樣,他就算餓死,也不會去找那個家夥。
片刻後,林濤壓下心裏的憤怒,來到一排紅磚綠瓦的三層樓房前,然後走進了最前麵的那間矮小平房。
屋裏,他見爺爺還沒有回來,便開始淘米做飯。
炊煙嫋嫋,林濤很快就做好了兩個家常小菜。
這個時候,爺爺林大山正好回來。
“爺爺,快來吃飯了。”
林濤擺好飯菜,在餐桌前喊了一聲。
“誒,就來。”
林大山應了一聲。
林濤坐在桌前,等了起來。
對於這個爺爺,他十分的尊敬。
他從小就是一個孤兒,被林大山收養。是林大山把他養大,送他上學。
這些年,林大山攢的錢幾乎都給他上學用了。
所以林大山到現在六十多歲,還在家承包了近五畝田地換生活,這讓他有些難受,也是他必須回來幫忙的原因。
很快,林大山換好衣服,來到了餐桌前。老人一米七的個頭,或許因為常年勞累的緣故,皮膚鬆弛幹瘦,幾乎就剩下一副皮包骨。
不過因為看到林濤的緣故,他的精神狀態非常好。
“小濤啊,在外麵還好吧?”
“還好,爺爺,等這段農忙結束,我還要離開村子。”
“那就好,其實你以後不用回來,爺爺能忙活的過來。”
“知道了,爺爺。”
……
就這樣,爺孫倆邊吃邊聊,氣氛很融洽。
但就在他們吃到一半的時候,突然,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