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學校也有三年了吧。”葉小山放在杯子,低著頭在自己的手裏晃動。他不想懷疑鄒雨,可有些事擺在眼前,弄不清楚,他會遺憾一輩子的。“還記得跟你一個辦公室的廖老師嗎?”
“廖海洋?記得。不是去世了嗎。”鄒雨好奇的看著葉小山:“你怎麼忽然想起問他了?”
“知道他是怎麼去世的嗎?”葉小山仍舊是低著頭,用勺子攪動著杯裏的咖啡:“他中毒,肺部衰竭,和胡瘋子是一個病症。”
鄒雨的手一抖,咖啡險些從杯子裏溢出。微微偏頭,盯著外麵,眼神落寞的說道:“你是懷疑我?”
“所有人我都懷疑,包括我自己。”葉小山終究還是抬起了頭,盯著她那張輪廓鮮明媚到讓男人成狂的側臉。
“那你就查吧,我知道你的能力,想做的事情就沒有做不到的。”
“如果我想的都能做到,為什麼這麼多年沒找到你呢?”葉小山說道:“你失蹤了五年,三年前來的這所學校,那兩年呢?你在做什麼?”
鄒雨彎著嘴角,苦笑一下。人生的最苦,無非就是苦到說不出口,而他又不懂。
“我就知道你叫我出來,肯定是有事。”鄒雨說道:“也許是個巧合呢。”
“我也希望是巧合。”葉小山說道。
“還有別的事情嗎?”鄒雨看著他,他的臉頰還是一如既往的動人,還是能在一連串的瞬間裏讓人無法忘懷。
起身,走了兩步,鄒雨停下,背對著葉小山:“任何人都可以懷疑我,我沒所謂,但你不可以。”
葉小山看著她的背影,一套幹淨幹練的黑色西裝黑色的高跟鞋,都是她最愛的冷色調。婀娜的身姿還是像幾年前一樣。
時間,仿佛沒在鄒雨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跡。可葉小山知道,今天他的話,讓兩個人之間出現了一道很大的裂縫,大到可以吞掉他們在一起的幾年時光。
葉小山不知道自己在咖啡館裏坐了多久,直到日暮黃昏,他才從裏邊出來,木訥的去了林青衣的酒吧倉庫,坐上那輛他再熟悉不過的QQ。味道和內飾都沒變,可有些人就這樣物是人非了。
“心情不好?”林青衣一襲紅色的連體短裙站在車門外,一樣的優雅高貴。
“沒什麼,想冷靜一下。”葉小山從自己苦澀的臉上硬生生的擠出了一絲笑容。
“去酒吧裏喝幾杯?”
“陪我出去走走吧。”葉小山從車上下來,他覺得自己這個時候的心情不太適合喝酒。
兩個人從庫房裏出來,並肩而行,夕陽掛在樓頂,把兩個人的身影拉長。
沒說話,就這麼安靜的走著,差不多有半個小時的路程。
“為什麼不問我原因?”葉小山側頭,看著身邊這位注定成為所有人目光焦點的大青衣。
“能陪你讓你釋懷就好,為什麼非要問原因呢。”林青衣淡然一笑:“不過我看的出來,應該和你那輛車有關吧。”
葉小山苦笑一下,真的是覺得有些無從說起。
兩個依舊是沿著馬路,放慢腳步,就這麼安靜清閑的走著。
“美女,去哪兒?哥送你一程。”一輛車不知道什麼時候停在了他們的身邊,車上探出了一個腦袋。
男子二十多歲的年紀,開著一輛很張揚的保時捷,應該是那種很典型的富二代。
換成是其他的女孩,見到這種豪車和這個年紀的小富二代,都應該會趨之若鶩的想跟他發生點什麼。誰讓這就是一個拜金崇尚金錢的時代呢。
隻可惜,他遇到的是大青衣。
“滾。”葉小山看都沒看對方一眼,拉著林青衣的手,繼續散步。
林青衣微微低頭,看著葉小山那雙救過無數人也殺過無數人至今仍舊不太糙的手,然後抬頭,眼神中閃爍著一絲光芒。
“哎呀,一副窮酸相,你還來勁兒了。”小富二代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美女,要是你陪我吃飯的話,我讓你做主持人,怎麼樣?”
葉小山挑著眉頭,看了一眼小富二代,這年頭還真有不怕死的人啊。
“土鱉,你看什麼看?”富二代撇著撇著嘴角說道:“我苟啟芒喜歡的女人就沒有人會拒絕我,你最好乖乖的滾一邊去,不然的話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苟啟芒說完之後衝著葉小山揚了揚自己的拳頭。
“你父母不管,我就替他們管教管教你。”葉小山身子一躍,電光火石間就到了車前,還沒等苟啟芒反應過來的時候,發覺自己的身體已經被人硬生生的從窗戶裏給拽了出去,然後在空中旋轉了幾下。落在了一邊的人行橫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