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是目前手中根本沒有任何藥物,加上沒有淡水可供傷口清洗用,如果任她如此高燒下去,傷口一旦化膿,死亡率將高達90%以上!
楚少岩焦急地站了起來,眺望遠處。但灰蒙蒙的天,陰風怒號,甚至遠處的海麵傳來暴雨的聲音。根據潮汐和海浪的變化,這裏距離大陸至少在三百公裏以上,如果是在身體健康的情況下,每小時保持五公裏的高速,也需要60個小時才能抵達大陸—而且這是在極限直線的情況下。事實上,即使能判定方向,也不可能達到這個極限。60小時的直線距離,一般能在72小時之內抵擋就不錯了。當然如果再加上休息和睡眠,或許三天便變成了五天。
然而楚少岩的身體條件根本無法到達那個狀況,此刻他甚至連下水都極其困難,遑論遊到大陸去求救了!
怎麼辦?楚少岩不顧自己的傷勢,在這個相對平坦的凹地轉了一圈。但一無所獲,這裏除了苔蘚,幾乎沒有任何植物,更不可能有楚少岩熟悉的草藥。
當他回到晏舒雅身邊時,女孩的高燒愈發熾烈,甚至連裸露出的肌膚都紅彤彤的一片,摸上去甚至燙手;而現在她這種至少40℃的高燒是最致命的,如果還不采取措施,兩個小時之內女孩便有可能會因此而香消玉殞。
現在首先得找水,淡水!楚少岩喃喃道,凝目左右,他劍眉一聳,然後就朝右邊那座高大的山峰而去。那座山峰的麵積占據島嶼大半,中部和右邊山峰麵積很小,估計是不大可能有淡水。
在攀爬岩石的時候,楚少岩的胸腔感到陣陣撕裂的劇痛,但他強行忍住,還是從岩縫裏努力攀爬上去。
大約在海平麵50多米的地方,楚少岩驚喜地發現一個凹下去的麵積約十幾平米、深約五米的小水潭。這是一處天然凹陷,而水是雨水的累積。由於附近懸崖形成雨傘狀的遮擋,這裏的蒸發量極小,寶貴的淡水被保存下來。
不過現在困難的是無盛水的工具,楚少岩在很無奈的情況下,隻得脫下自己的衣服,洗幹淨後吸飽了水,然後穿著短褲爬了下去。
就憑借著這點水,勉強將女孩的頭部傷口清洗了一下。傷口不算很大,但有點深,估計當時直升機地麵可能有個螺栓之類的凸起,不幸正好撞擊在其上了。
在清洗中,女孩疼得嬌軀都在顫抖,那支完好的胳膊死死地抱著楚少岩的腰身,貌似這個男人現在是她最大的依靠。雖然在昏迷中,她卻逐漸有了這樣的莫名感覺。
這一點讓楚少岩為之苦笑,幾個小時之前,她還執著地追求著殺死他的人生最大目標,但如今時過境遷,在這個海中孤島她竟然將他當做唯一的依賴。
在清理幹淨傷口後,對女孩傷口的感染和病情,楚少岩卻一籌莫展,坐立不安。無奈地坐下,為她梳理被海水泡得硬硬的秀發,女孩在迷迷糊糊中卻緊緊地抓住他的大手,貌似在懇請他救救自己。
這支小手被海水泡得白嫩的皮膚有些皴,火熱滾燙一片。楚少岩急得拍了大腿一下,不料這一下卻刺得他一個激靈,仔細一看大腿竟然被什麼刺破,一粒血珠從皮肉處滲出來。
楚少岩摸索下,從撕爛而垂到大腿附近的衣襟內,竟然摸到一枚細小銀針,這讓他眼睛為之一亮。以武入醫,針灸未免不能醫治高燒。
在退燒後,對於炎症,隻要加強傷口清理,恢複的可能性很大;想到做便做,於是楚少岩仔細在身上搜索著,勉強找出五枚木針。如果選定穴道,以太清神功透針而入,治療發燒應該問題不大。
楚少岩再次爬到淡水池,將銀針清洗幹淨,隨即返回女孩身邊。這時天上卻漸漸飄起小雨,風勢也很大。
由於氣溫比較低,女孩在昏迷中都冷得直顫抖。楚少岩思忖一下,連忙將她抱起,勉力爬到淡水池附近。這裏是一處屋簷般的危崖,左側又聳立了一堵巨大的石壁,風勢被擋在外麵不說,還可以擋雨。
唯一缺點是水池占據了90%的麵積,以至於能容身的地方比較狹隘,晚上入睡後,一不小心便可能掉入水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