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程局!”白橡立正敬禮,簡直頗有軍人風度。然而當程均之轉身後,他的臉卻不由自主的溢出一抹譏諷的冷笑。
程均之是刑偵總隊總隊長汪泓的局裏大敵,這一點江城市公安局盡人皆知。而白橡是汪泓的親信之一,最近剛剛提拔為五支隊副支隊長,和龍國正等幾人號稱汪泓手下的七杆鐵槍之一,怎麼會不知道程均之過來是為了什麼?
而且,此刻汪泓正站在華立雅歌酒店十六層上,凝視著地麵程均之一行。
在程均之上車後,他立即撥通楚少岩的電話:“少岩老弟,程均之剛剛過來了,碰一鼻子灰,灰溜溜的走了。我想他現在一定直奔下一個安放毒品的地點,你們的人準備好了沒有?”
“沒問題,隻要你們刑偵總隊支持,我一定會讓程均之偷雞不成蝕把米!”楚少岩在電話中豪爽地說道。
汪泓大笑起來:“少岩老弟,跟你合作真是我汪泓畢生的大快!給龍國正說,讓他手下的幾個大隊長都機靈點,做事幹淨利落點,千萬別給程均之、任思茅兩位副局長抓住把柄!”
二人結束通話後,楚少岩嘴角沁出一抹笑意,道:“龍國正大哥,是你立功的時候到了,如果年內再次升職,別忘請客!”
龍國正笑道:“沒問題!隻要兄弟升職了,濱江的酒店聽憑你選擇!”
“是嗎?”楚少岩不由莞爾,“那就在華立雅歌酒店好了。我看得請那些人啊,你們刑偵總隊的兄弟大概個三五十人,我那邊的兄弟大概個二三十人,另外局領導、政法委領導、朋友親戚,大概再加上個幾十人……”
龍國正的臉已經蒼白了:“老弟,你……你不會是讓我傾家蕩產吧?你知道華立雅歌酒店的消費水準,每人平均得數千,依你那麼一算,不得十萬以上?”
楚少岩這才失笑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開個玩笑!今晚在華立雅歌酒店開慶功宴,帶你的手下參加,全免費!”
“真的?”龍國正的幾名手下聞言大喜。華立雅歌酒店他們是聽說過,沒見識過,畢竟那裏的消費可是天價,據說一道青菜標價都在數百元,一桌精致的菜肴加上酒水十來萬簡直很平常的事情,他們根本不敢入內。
龍國正挽著楚少岩的肩膀,低聲問:“老弟,我問你一個私人問題:你和華立集團到底是什麼關係?”
“呃,我是他們總裁的安全助理。”楚少岩道。
“僅此而已?”龍國正的臉忽然似笑非笑起來,顯然根本不相信,“呃,華立集團新任的總裁我在電視上可見過,可謂顛倒眾生啊!兄弟,你不會和她發生了某些愉悅的事情吧?”
楚少岩詭異地凝視著他,緩緩道:“你說呢?”
龍國正在他的注視下頓時毛骨悚然,連忙搖手道:“呃,我剛才有說過什麼嗎?不,不,你和華立集團信任總裁柳丹燕關係清白得很,就像小蔥拌豆腐—一清二白!啊—”
雖然極力掩飾,但停在路邊那輛警用大巴上,還是傳來了淒慘的哀嚎,讓過往的路人無不側目。
……
程均之一行急匆匆地感到金山區,這裏有華立集團下屬能源企業的一家清潔煤發電廠。然而,不幸再次降臨在他的頭上,大約距離電廠三公裏時,幾輛運煤的巨大卡車竟然在他的車隊前麵傾覆,整條路都被數百噸煤炭所覆蓋,徹底截斷!
程均之勃然大怒,立即命人將那幾名司機以“妨礙公務罪”抓了起來,隨即叫人來清理煤炭。
大約一個小時後,相關部門才姍姍來到,隨即又花了一個小時調齊設備,花了兩個小時將路麵清潔幹淨。程均之不能說他們懈怠,幾百噸煤清理起來實在費時費力,不是急就能解決問題的。但他的心頭卻陰雲氤氳:不早不晚,正當我趕到的時候這些卡車才傾覆,也未免太過巧合了吧?
作為一個老警察,他不相信巧合,一切巧合都有其內在規律。果然在電廠,他再次遭遇了在華立雅歌酒店如出一轍的事情:刑偵總隊六支隊已經率先控製了電廠,並在電廠內查找出市價上百萬的毒品!
刑警六支隊的支隊長龍國正得知程局大駕光臨,就在這時候連忙趕出來,握住程局的手不放:“程局,您一定得進去,一定得看看那些毒品!這些毒品都是在你們局領導的英明指揮下繳獲的,如果沒有你們對我們這些部屬的耳提麵命、諄諄教導,我們怎麼能取得一個又一個的成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