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指南針確定方向後,楚少岩很快來到密林的邊緣。
前方星星點點的篝火分外耀眼,敵人不斷將砍下的雪鬆送入熊熊火焰中,篝火周圍厚厚的積雪都化了,形成了一個黑色的大坑。
楚少岩不再遲疑,扒開一個雪坑,伏下身子藏匿進去,隨即兩支手蓄滿真氣,如鼴鼠般不斷在雪麵下開挖一條通道。
由於身處地麵下,而且身上裹著白色的皮裘,楚少岩不虞敵人能發現。
“少岩,你的手不疼嗎?”上官則天附在他的耳邊低聲問。
楚少岩一邊迅速的揮動手臂,一邊低聲說:“沒問題。”
這是一句大實話,以他在太清氣功上的修為,就算挖上幾個小時也毫不在乎。
大約二十分鍾後,楚少岩已經掘了兩百米冰雪甬道,即將穿越兩堆篝火之間。這時的他越發謹慎起來,動作很小,而且挖得很深,身後的甬道不斷被前方挖掘的雪堆平,而且幾乎不留任何痕跡。
然而一個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楚少岩措手不及。剛剛通過篝火時,忽然一道極其細微的紅線一晃,隨即無數的敵人喧囂起來,一個個端著武器便朝自己這邊奔跑,而且雪橇車也開始發動引擎!
雪地裏竟然安裝了紅外報警裝置!
楚少岩一時差點仰天長嘯起來,竹內浩二這個東瀛鬼子心機竟然如此之深,簡直出乎自己的預料。
隱匿行蹤顯然失敗了,甚至就連回頭再次進入密林都已經不可能。楚少岩凝運內息,突然從冰雪甬道躍起,朝遠處那片疏林狂奔而去,速度之快猶若烈馬,絕對遠遠超越那些所謂的飛人。
“噠噠!”敵人哇哩哇啦吼叫中,開槍警告了。但此時楚少岩哪裏會停下來,反倒加快了奔跑的速度,腳尖幾乎在雪地上一踮便再次躍出老遠,竟然隻是留下一個個淡淡的前腳掌印痕。
雪橇車的引擎在咆哮,而無數的槍支也開始射擊,子彈打在四周的雪地上發出“噗噗”聲響,其中一枚子彈甚至擦著上官則天的耳畔而過!
500米,400米,300米,200米……敵人數十輛雪橇車分幾路開始合圍,而且距離越來越近。
“少岩,拋下我,你自己快走……”上官則天不斷往後瞧,忽然“哇”的一聲哭叫起來,在楚少岩肩膀上不斷拍打,甚至扳摳將自己和楚少岩捆在一起的繩索,意圖讓楚少岩能放棄累贅,脫身而逃。
“則天!”楚少岩一邊猛奔,一邊怒吼起來,“你給我安靜點,如果你還愛我,就記住:要死我們一起死!”
上官則天身體一震,頓時安靜下來,輕輕的擁著岩石男人的脖子,將臉孔貼到他那冰冷的肩膀上,低聲呢喃說:“好的。少岩,如果要死,我們一起死。少岩,就算來生,我也要愛你,要做你的妻子……”
忽然,岩石男人拐了一個彎,朝另外一個方向奔去,而後麵那些車輛不再開槍,一直緊追不舍,顯然意圖將二人活捉。
大約三分鍾後楚少岩忽然倏的止步。上官則天抬頭看了看前方,不禁驚得小聲叫了起來:原來二人正站在一個深不可測的懸崖邊上!這是一處絕地!剛剛從敵人的包圍圈中逃出,卻又陷入了這個絕地中!
敵人的車輛在逼近,數十輛雪橇車上雪亮的燈光照在兩人的身上。楚少岩淡淡笑著轉過身,而上官則天卻被刺目的燈光照射得閉上了秀目。
“楚少岩,現在如何?”耀眼奪目的燈光中,獨孤臨風那陰冷的言語中帶著子係中山狼的誌得意滿。
“不如何。”楚少岩冷冷道,隨即迎著燈光問:“竹內浩二,我們之間有仇嗎?”
竹內浩二那陰惻惻的聲音從燈光中傳來:“當然有,楚少岩,你兩年前是不是殺過一個叫浩二正夫的人?”
楚少岩淡淡說:“浩二正夫?不,至少這個人我沒有這個印象。”
“沒印象?那你記得渡邊新介嗎?”。
渡邊新介?楚少岩冷笑起來,點頭說:“是有那麼一頭老狗,曾經在東京組織一個光頭黨,專門襲擊我們華夏留學生,後來被我收拾了。”
“浩二正夫是渡邊的朋友,當時二人在一起。”竹內浩二陰陰道,“其實我應該謝你,正夫是我堂哥,也是我繼承竹內浩二家族的最大競爭對手。不過你殺了他,作為家族繼承人,我必須為他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