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久了?”王氏的聲音顫抖著,麵如死灰。
老孟盯了她一眼,站到床頭。既沒有請方娟坐,也沒去倒茶。
“一個多星期。”方娟說,“我們以為她回家了,所以過來看看。”
“她沒回家。”老孟嗡聲嗡氣地說,“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她平時很少跟家裏聯係,我們沒有這個女。”王氏在一邊啜泣。
“你們知道她還有什麼朋友嗎?會不會去了朋友家裏?”方娟問。
“不知道。”
“同學呢?”
“她們不聯係。”
“倆老有幾個孩子呢?娜娜會不會去了兄弟姐妹那裏?”
“兒子在家裏。”
“家裏?”方娟環顧四周,“在隔壁嗎?”
“他去鄰居家了。”老孟警惕地看著方娟,仿佛時刻防備著她衝進隔壁屋子裏去。接著,他轉換話題,“她很本份,不會違法犯罪,沒關係。”
“我們怕她出什麼事情。一個女孩子孤身在外,很危險。”
“你們不是警察?”
方娟明白了,他一直把他們當作警察的。“我們是作為她的朋友,關心她的安危。”
他木然地盯著方娟。
“最近,或者一兩年來,有沒有陌生人來找過你,或者以娜娜威脅你?”
他吞咽著口水,手指緊緊地抓著床枋,指節都發了青。“沒有,我們不接待外人。娜娜的朋友也從不來家裏。”他的眼睛時不時地瞟著布簾。
方娟若無其事地看著別處,以免老孟覺察到她的懷疑。“可我聽娜娜說過,有人威脅到你……或者,我們換個說法,有沒有人給你送過東西,錢、米?然後,從你家裏拿走了娜娜的一些私人物品”
“你說什麼,”他的聲音顫抖著,“我聽不懂。”
“有人拿著娜娜的初中課本,”方娟單刀直入地說,“讓她老實點,不然會對你不客氣。我知道這種事讓你難堪,但你必須麵對。告訴我們,也許我們能夠幫到你。”
他低頭盯著緊握床枋的手。“跟你們沒關係。”
“那人威脅過你幾次?最近的一次是什麼時候?”
他努力恢複冷靜自持的態度。“根本沒有這個人。”突然,他令人費解地喃喃自語:“是我害死她的,如果不是家裏這麼困難,她怎麼會出去?如果不是我總是向她要錢,她怎麼會去做那些事情?”
“她在做什麼事情?”
老孟搖著頭,不再出聲。
“我們是她的朋友,知道她做了些什麼。”但再解釋下去也是白費口舌,方娟看得出老孟沒有在聽。隔壁傳來老鼠抓木頭似的聲音,他眼神裏充滿恐懼。
“如果不找到她,可能會有大麻煩。”方娟想激發他的感情,“不論什麼人威脅到你,我們都可以幫你,救你,救娜娜。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