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娟冷靜地問:“婷婷在你麵前說過他的情況嗎?”
娜娜猶豫了一下,移開目光。“我不確定那是不是真的。她說他可能是警察,懂法律。”
“可能?”
“婷婷也不能確定。不過她不承認自己吹牛。”
方娟指著自己的肩章、領章、製服問:“婷婷有沒有見過這些東西?”
“她沒說。想活命,就閉嘴。誰都不敢亂打聽。”
娜娜突然抬起頭,直視著鄭航等人。“她說他殺過很多人,很多案子都是他做的。你們警察不知道嗎?你們沒有調查嗎?那些吸毒的人,有些人用過樟樹的東西,不久就不見了,聽說是被殺了,還有些人被當成殺人犯投進了監獄。有些人我認識,他們怎麼會殺人呢,你們也不管管,卻來抓我們。”
鄭航問:“你知道誰被殺了嗎?是誰不可能殺人呢?”
“很多!”娜娜調門很高,“你們應該去調查的。我隻是一個死過的人,逃出來祭奠一下樟樹,我已經說得太多了。”
“誰限製你自由了嗎?被關在哪裏?”
娜娜突然冒出對抗情緒。“我沒犯罪,你管我住在哪裏。”
“可你說的是逃出來,還說死過一回。”方娟不輕不重地說,“那好,明天上午我們會把你客氣地送出去,丟在大街上,讓所有人都看到你是從警車上下來的。我會微笑著,揮手向你告別。”
“不!”娜娜的眼睛通紅,“我已經說得夠多了,警察不興這樣對待客人。”
“客人?這是給你立功贖罪的機會。”方娟說,“你幫章一木販賣毒品的事,我還沒提。”
“不,我沒有。”
方娟盯著她,毫不放鬆地說:“我們有證據。你說不說隻是你願不願意從輕。但是,如果你立功在先,可以將功折罪。”
“不,我沒有。”娜娜嘴裏頑抗著,但呼吸粗重起來,內心受到巨大的衝擊。
方娟看了一眼鄭航,該他上場了。
“娜娜,樟樹是怎麼回事?”鄭航說話了,吸引了娜娜的注意力。“婷婷去哪兒啦?還有婷婷的男朋友,你以為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嗎?這是給你機會!”他把娜娜逼到牆角,想讓她感到自己已經無路可逃,別無選擇。
女孩肩膀塌了下去,身子癱在審訊椅上,聲嘶力竭地說:“樟樹……我生活裏隻剩下樟樹了,可你們不給他活下去的機會。”
“是我們不給他活下去的機會嗎?”鄭航的語氣咄咄逼人,“那我告訴你,是他自己,他好好的醫生不當,去製毒販毒,害人害己;是那個把你送給樟樹的人,是他讓樟樹逃出辰河,是他把樟樹推下樓頂……”
“不,不可能。”
鄭航拿出一個小玻璃瓶,遞到娜娜眼前。“你嗅一嗅,是不是很熟悉?是不是在那個人身上嗅到過?這種香氣就出現在樟樹身上,他在將樟樹推下樓頂時,香水沾上了樟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