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案子?”
“你知道的。去做吧,公道自在人心。生命是平等的,並不能因為他們的弱小和卑微而任人宰割,他們罪不該死。”
這個電話讓她真正惶恐了。她立即將情況向管理中心主任,向喬軍做了彙報。可他們並不相信這件事情,更不相信四年來有什麼案件跟管理中心有關。他們不僅不想去做什麼消化工作,還安慰她,勸她不要把事情嚷出去。
從喬軍辦公室出來,方娟仿佛一個人在與縹緲無際的大海戰鬥,她立於一個忽高忽低起起伏伏的浪尖上,在巨大的浪峰與波穀之間不斷被覆滅不斷被嗆水,卻看不到海岸和船隻,甚至沒有一根救命的稻草。
“會不會就是經常去管理中心的癮君子打的?他們之中精神有毛病的多,說些胡言亂語,嚇唬你,令你不安……”
“我去吃燒烤了,你要送些過來嗎?”方娟一下子站了起來。
“心放寬些,在公安搞久了,什麼事情都可能碰到。我在刑偵十幾年,不僅是信件、短信、電話威脅,死貓、死狗、刀具、子彈的包裹經常收到……”
她笑了笑,眼睛在他飽經滄桑的臉上停留了一下,眼神裏透露著悲傷。
走到沙灘上,燒烤的燃氣爐掀起一股熱浪,喚起她臉上的微笑。原本黯淡的眼睛再次閃爍快樂的光芒。自從上次接到那個電話後,已經過去兩周了,她開始懷疑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她隻想讓這一切盡快過去。
正想著,衣兜裏傳來一陣震動。她低頭看了一下手機,一種不祥的預感漸漸從身體裏升起。屏幕上,十一個冰冷陌生的數字在召喚她。
憤怒地劃開接聽鍵,她還沒來得及招呼,對方便說了起來。
“你以為我是開玩笑,逗您玩的吧。這麼久,你竟然沒做任何努力。”一個刺耳扭曲的聲音在她耳朵裏響起。男的?女的?管他呢,科技混淆了視聽。
“我一介女流,又不是刑警,我能做什麼?”方娟厲聲回答。她走到遠離男性警察的沙灘空曠處,停下腳步,向高遠碧藍的天空仰望了一眼。這次是白天,而且還是中午。她以為精神病隻會在發病的夜晚才會騷擾人。
“你能做的。你終歸是警察,而且與吸毒者密切相關。”
“那你不要再跟我繞圈子了,告訴我真相吧。”方娟煩惱地踢了一腳砂礫。
“我已給你打過兩次電話,可你沒有反應。”那個變調的妙音歎息著說。
“你想想你說了些什麼?兄弟,我要的是有用的信息,不是那種空洞的說教,或者謎語。”
“你想看著他們死亡,再看著無辜者接受審判?”
“你也不比我高尚。算了,現身吧,不要再站在幕後,趕快做點正事。或者你想從中得到什麼,你跟我直說,我盡量滿足你。我們聯手或許能取得更好的效果,怎麼樣?”
對方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