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是派出所的刑事民警陽陽。看到鄭航推開門,遠遠便打招呼,臉上帶著一種輕鬆自如的表情。“有什麼發現嗎,鄭所長?”
“沒有。”他邊說邊拉住陽陽的臂膀。“先幫我個忙,陽陽。我把鑰匙鎖在車裏了,還有我的裝備,不穿戴裝備執勤是要扣分的。還有,我用商場電話向指揮中心做了彙報,保安員卻告訴我說嫌疑人用過這個電話。我該怎麼辦呢?痕檢技術員會發現我的指紋蓋在嫌疑人的指紋上麵,這可怎麼辦呢?”
陽陽吸了一口氣。“別著急,有我呢。”他一把將電話搶在手裏,讓整個手掌覆蓋住鄭航捏過的地方。
鄭航撲向他,想把電話從他手裏奪過來。“不,”他大叫道,“你在幹什麼?痕檢員會查出你的指紋的。”
他用一隻手把鄭航擋在一邊,然後將話筒掛在話機上。
“不要再動。”他朝他笑了笑,說,“痕撿員也許還能發現嫌疑人的幾個指紋。你要再動,那就真的完全毀了這樁重案的證據。”
“那你……”
“你現在沒事了,鄭所長。”他像尉遲恭似的虎了一下臉。“我會保護你順利過關的,至於其他的事,你就不要管了。”
鄭航轉了一個圈子。“如果局長發現我們這樣做事,他一定會將我們發配到最遠的鄉裏去。”
“沒有人知道你幹了什麼。”他把手搭在鄭航肩上,“忘記它。電話是我打的,上麵隻有我的指紋,如果仍然驗出你的指紋,那是你製止我打電話時留下的。這一切沒什麼大不了,在外辦案,誰都不可能那麼小心謹慎。”
就在鄭航怔疑時,陽陽轉身走到警車前,使勁往車內瞧。不僅警燈和警笛沒有關掉,而且引擎還在轉動,車鑰匙掛在點火開關上。他看到鄭航的手機、對講機和警用裝備都放在副駕駛位置上。粗心的人。
他回到自己車旁,打開後車門,把公事包打開,取出一隻小型皮袋,裏麵裝著一套用以撬扭錘砸的工具,不到五分鍾時間,鄭航的車門就被打開了。他探身進去,將自鎖開關關上,總算關上了警笛和警燈。
鄭航臉上重新有了血色。他緊緊地握著陽陽的手說道:“你一定以為我白癡,但我確實是太焦急。這一段時間真是急懵了,什麼事都做不好。”
“我們都會時不時地出點毛病,沒必要為此自責。”陽陽謙虛地說,“我剛辦案時,不知出過多少洋相呢。”
聽了這話,鄭航抿了抿嘴唇,翹起的眉毛垂下,眼睛看著馬路。又有兩台警車駛了過來。剛掛上腰間的對講機突然響了,他取出提到嘴邊,絲毫沒有掩飾自己如釋重負的心情。
接警員的聲音很尖,卻很清晰。“我是指揮中心,南正街發現目標,請鄭航帶陽陽立即趕過去參與圍捕。”
“收到。”鄭航回答著,抬腳往警車走去。
“我們開一台車去。”陽陽拿過鄭航的車鑰匙說,緊接著將車子發動。震耳欲聾的警報聲立刻劃破寧靜的街道。清涼的夜風從窗戶鑽進來,直接吹到他們臉上,但他們這時已然全神貫注,沒有理會。鄭航整了整腰帶上的裝備,拿出手槍試了試。
前方傳來警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