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已經安插了眼線了嗎?”阮少弟頓時皺起了眉頭。
“正是如此,”張遷歎道,“天子恐怕又想聯結齊王來對付主公。”
“豈有此理!”阮少弟頓時搖著頭歎道。
“此時那小廝正在外邊,主公不妨召進來問問他。”
“且召他進來。”
俄而那小太監便小心翼翼地碎步走了進來。
“你且說說陛下是如何說的?”阮少弟神情嚴肅地看了他一眼說道。
“攝政侯大人。”小太監說著便跪倒在了阮少弟麵前,“是天子陛下說的,他覺得攝政侯大人……”
“你且直說。”
“陛下覺得大人擅權專斷,所以必須要奴才代為向諸侯傳信……”
“那個諸侯?”
“是平原王之後,齊王。”小太監一邊說著,一邊不停地以頭磕地,“陛下說他兵力為諸侯之首,而且頗為名聲威望,且能與大人抗衡。”
“且是如此說的?”阮少弟看了他一眼說道。
“句句屬實,如有半點謊言,大人且可將奴才千刀萬剮。”小太監伏地喊道。
“恩,且信你。”阮少弟想到這裏又說道,“那陛下是讓你傳什麼信?”
“且是和之前給馮老將軍一樣的信。”
“難道陛下就不怕重蹈覆轍嗎?”
“陛下說齊王乃是平原王之後,且在諸侯之中威望頗高,不會……”
“不會怎麼?”
“小人不敢說。”
阮少弟瞪了他一眼,頓時也沒有說話,轉而向張遷問道:“那冥飛你怎麼看?”
張遷起了身,說道:“主公,此事恐怕還需斟酌。”
聽到此,阮少弟看了看跟前的小太監,見其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便也不再對其多說什麼,轉而讓張遷繼續。
“主公,如今對此之中兩種對策,且說下策。”張遷說著看了看那小太監,那小太監一下子便低下了頭。
“下策乃是堵。”張遷靠近阮少弟說道,“自從天子密令一出,馮老將軍被下入牢中,謠言便愈演愈烈,如今秦王已經搖擺不定,倘若齊王此時揮軍而起,那天下形勢必將嚴峻,如此一來百姓必將蒙難。”
阮少弟一邊聽著一邊點頭。
“因此,此計乃為堵,隻要齊王沒有天子手諭,便是師出無名,自然不可成氣候。”
“恐怕冥飛不想我用此計?”
“此乃是下策,齊王勢大,而諸侯皆有反意,恐怕必有一戰,如今齊王與諸侯還為串聯,因而其尚且與我軍不想上下,倘若此時放出信使,引其出兵,則可順勢一舉殲滅,此後便可永訣禍患。”
阮少弟一邊聽著,一邊想了想說道:“然而倘若放出信使,也不可確保我軍必勝。”
“此必然是一步險招。”張遷也不由自主地歎了口氣說道,“如今是養虎為患,齊王勢力雖強然尚弱,如今已然兼並了宋,倘若再任其發展,恐怕將會後患無窮。”
“那冥飛以為呢?”
“上策著實是有風險,可是倘若成功,則百年之內天下可定;而使下策恐怕就隻能敷衍一時,況且任其恣意,後患必然無窮。”
“那冥飛的意思是讓我取上策?”
“這恐怕還需主公定奪。”
阮少弟不由地抬頭看了看張遷,歎道:“冥飛真乃冥飛也。”
張遷也不禁應著笑道。
“那且讓這小廝傳信出去。”
張遷這時卻做了一個奇怪地手勢示意阮少弟先讓那小廝出去。阮少弟會意,隨後即刻責令按小廝離開,小廝端其衣擺匆匆離開之後,張遷依舊稍等了一會兒, 隨後對著阮少弟輕聲說道:
“主公,如今傳信出去,唐無狩必大軍來犯,吾何不乘此機會將其引入陷阱之中,吾等便可坑而殺之!”
“冥飛所言合情合理。”阮少弟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