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下也不太確定,有人說是秦、齊兩家相互火拚,最終導致太子外逃而且諸侯相殘。而另有人說是熊家人暗中請了墨家,偷了太子,欲攜天子,號令諸侯。”
“墨家?可是那些死士?”
“恩,陛下所言不假,墨家以綱紀為上,一向行動井然有序。可是這種犯上作亂之事,臣卻感覺不太可能是他們做的,或許是钜子令的緣故。”
“墨家的門令……钜子令,堪比虎符呐。”
“更勝之。”
阮少弟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那按理說一旦西南那邊太子登基,北方便勢必察覺。到時候嬴家人必定要和熊家人交戰。”
“恩,然而何孟丹隻是一個家將縱使其握有虎符且和齊侯聯軍擊敗犬戎立下大功也不一定就能鎮得住那些北方的諸侯,而且齊人也回去了,王畿東北的諸侯看樣子是一定不會相助的,或許還有可能作亂。”
張遷看阮少弟點了點頭,便繼續說道:“倒是南邊熊家由著狐子否這個人物變法,近些日子使楚地大治,國力殷實不少。不過若是熊家人想在巴城讓天子登基這個念頭還是有待斟酌的,畢竟其他諸侯不太會同意。”
“看來熊家和贏家必定有一戰了。”
“那主公到時候定得漁翁之利。”
“戰局未定,且勿先言之。”
“天下四家,齊家和秦家已絕,而楚地卻不和齊地接壤,因此唯我吳地可作為強援,到時勝負便隻看陛下站在哪一邊了。”
“必然是站在勝的那一邊。”阮少弟此時舉起一杯茶,微笑著泯了一口。
此時處在鎬京的何孟丹坐立不安,不少諸侯家中內亂,而自己身為一個諸侯的家臣如今坐鎮鎬京已然引起了城中人的不滿,大臣們更是非議重重。而且白狼騎被遣散了,藍風已經帶著白狼騎回到了西北,手下的軍隊多數是嬴家的家軍,木曦和嬴齊那部的騎兵都被留在了西北,何孟丹也覺得調動起來已經不太順手了。無奈之下他寫下一封書信令人傳於西北。
風一般的信箋被傳到了西北的嬴家,由下人送到了嬴齊手中。驪姬此時正未穿衣物僅用一張狼皮裹住,雙臂輕輕地環著嬴齊。而嬴齊拿著信箋臉色大變。
“怎麼了?”驪姬見此,鬆開手臂,穿上了自己的皮衣。
“伯父遇難,秦、齊反目,太子下落不明,何大人一人坐鎮鎬京,恐僭越立法,特此邀我往王畿去。”
“他有大軍為何還要你去?”
“諸侯的家臣鎮守王都實屬大不敬。”
“不都是一樣的人嗎?”驪姬說著伸手撫摸了一下嬴齊的身體。
“禮法不可僭越。”
“為何要顧及那些,有時候我真不明白,你們這些人。”
“無禮則人不可立,君不君,臣不臣,人則以力相拚,互相殘殺。”
“現在不是嗎?”
“現在?”嬴齊頓了頓,搖著頭無奈說,“現在已經不是那個曾經的那個禮樂大周了。”
說著他此時緩緩地轉過身,抱住了驪姬,吻了吻她的身體,說道:“你是個迷人的女人,隻可惜不是我的。”
“我也不是別人的。”驪姬笑著,順從地任嬴齊吻著,“不過我現在發現原來公子也是挺惹人憐愛的。”
“是嗎?”嬴齊此時放開驪姬,匆匆地走出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