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覺得夏時有種自作自受的感覺,但是唐昕梨現在忍不住想要關心他。
“我怎麼了?”夏時捂著胸口哈哈一笑,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他反手指著自己,目光嘲諷的道:“唐昕梨,我怎麼了?不是拜你所賜嗎?我成了這個樣子都是你的功勞!既然你不知道,那你也不用知道了,我丟了一隻眼睛,那就勉強的收你一隻眼睛好了。”
那天,藍淺夏和徐梓煜將酩酊大醉的唐昕梨帶走後,黃總在徐梓煜麵前丟了麵子,就要在他們之間找回場子。而唐昕梨又是夏時帶過去的,黃總自然將罪魁禍首定在了夏時身上。
因為夏時幾次沉默讓黃總很生氣,原本是打算隔了夏時的舌頭的,但是因為黃總的惡趣味,讓夏時選了一個。
那是一個中獎標牌,上麵寫著各種恐怖的事情,比如割掉鼻子、割掉耳朵亦或者是拔掉牙齒等。如果他不選擇,輪到他身上的就不隻一項這麼簡單了。
遂夏時顫巍巍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心驚膽戰的望著眼前的標牌,拿著飛鏢的手一抖再抖。
“速度!”終於黃總不耐煩了,狠狠的將玻璃杯摔在地上:“你要是再不動手,那我就不怕麻煩幫你動手!”
夏時的心狠狠的顫動了一分,他知道黃總是真的等得不耐煩了,心下一沉,閉上眼睛,直接將手中的飛鏢扔了出去。
那一瞬間,他似乎聽到了死亡的氣息,那種像是生鏽了的血腥味滿布在他鼻翼之下,讓他有些眩暈。
夏時的腳一軟,身子再次跌在了地上,不管這些部位失去了哪個,他的演藝生涯是徹底的完了。沒了歌手的目標,他還能做什麼?回到原來那般去底下賣唱嗎?
嗬!夏時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
黃總的人,總是很快的執行著黃總的命令,在夏時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直接將他拎去了廁所。也確實是拎的,因為夏時在他們手裏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
夏時不知道最後自己怎樣暈的,隻知道當他醒來的時候,左邊的眼裏已經看不見了東西,僅能用的右眼裏,光線黑暗的照進了他所有的恐懼。
腳邊,一顆圓滾滾的眼珠被嫌棄的仍在地上,看上去是那樣的嘲諷。
夏時平靜的撫上自己的麵頰,麵上的血跡還未幹涸,觸手的都是冰涼的血水和滿眼的紅色。
往上,血水已經布滿了掌心,順著掌心落在地上也染紅了他的衣衫。左邊的眼眶裏,空蕩蕩的一片,黑暗的內裏,夏時還能觸碰到血管的痕跡。
“啊!!!”夏時發瘋的在廁所裏亂叫,他無法接受自己已經成為殘廢的事實。他還有歌手的夢想沒有完成,還有許多的事情沒做,他不能失去眼睛。
可是地上那圓滾滾的一團是怎麼回事?安靜的如同被嫌棄的狗骨頭沉靜的落在地上。
夏時彎腰,從地上撿起圓滾滾的眼珠,慢慢的出了門。
他的拳頭捏得很緊,幾乎要將手中的眼珠捏碎,但又怕捏碎了手中的眼珠,盡量的收著手中的力氣。
“唐昕梨,我記住你了!”夏時森然的開口,露出一口白牙,如同黑夜裏出行的惡鬼,陰森得讓人可怕。
酒吧裏的人對這種事情已經見怪不怪了,頂多是看了夏時兩眼,留下幸災樂禍的笑容然後揚長而去。櫃台前,有自己包紮的東西。
櫃台的服務員冷漠的看了眼夏時,提醒道:“旁邊有包紮的東西,你自己包紮一下吧!那裏有鏡子。”
夏時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埋藏在眾多酒杯下的一塊小鏡子並不顯眼,但是足夠夏時用著包紮了。
夏時顫抖的伸出手指,慢慢的摸上那麵鏡子。鏡子很普通,材質也不好,大約是地攤上那種一兩塊錢就可以買到的東西。他伸出手,捏上鏡子,光滑的觸感越發的讓他的心裏感覺到恐慌。
終於,鏡子放在了自己的麵前,左眼處的空洞讓他有些害怕又瞬間的淡然,那裏還留著血,鮮血涔涔,流放不止。
夏時淡定的包紮了自己的傷口,朝服務員道了句謝,邁著沉重的步子便出了酒吧。
他要找唐昕梨,他要找唐昕梨報仇!
第二天,夏時就到了電視台的門口,沒見到唐昕梨,如此反複,一直到今天才見到她。
沒想到她竟然還笑著,麵上的氣色那麼好。夏時瞬間憤怒了,他已經失去了一隻眼睛,可唐昕梨還是那麼的高興。
不公平!絕對的不公平!
“你也在笑話我吧?笑話我自食其果?”夏時冷冷的一笑,從背後抽出一把十公分長的水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