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錢帑立刻放下望遠鏡,飛身跑下了樓,撿起那條裙子,找準了那個單元,上了五樓,氣喘噓噓地敲響了秦珊的家門。
開門的正是秦珊,他講明來意,並把拾到的裙子交給了她,她傾著身子表示感謝,並請他到屋裏坐,他隻環視了一下屋子。顯得很有風度地告辭了。走下樓時,他聽到了她客氣地扔過來一句:“有空來坐坐。”
吃過晚飯,他又情不自禁地朝秦珊住的小窗口舉起了望遠鏡,看到燈亮著,不一會兒,秦珊出現了,她走到窗前拉了拉窗簾,可能是不經意,窗簾並沒有完全拉上,還留出一大塊縫隙可以窺視到裏麵,隻見她脫去了上衣,露出雪白的肌膚,不久,就有水傾灑到她的身上,漸漸地她的身體在水氣中模糊了。
這一夜,塗錢帑躺在床上展轉反側怎麼也合不上眼,腦子裏時不時地浮現出秦珊的身影。
第二天,宣傳隊組織到玉泉村幫助生產隊收割稻子,頂著炎炎的烈日,隊員們一個個在稻田裏累得汗流浹背,快收工時,突然響起女隊員的尖叫聲。大家循聲望去,隻見秦珊撩開裙子,抬起一條雪白的大腿,渾身顫抖著,手中的鐮刀也驚嚇地掉進田裏。原來一條螞蟥正順著她雪白的大腿往上爬,她幾次伸出想去抓那隻螞蟥,可又嚇得縮了回來,在場的女隊員不時地發出一聲聲驚叫,而有的男隊員想上前抓,可看見螞蟥正朝秦珊的隱私處爬,又不好意思退了回來,隻見塗錢帑一個箭步跨到秦珊跟前,抓住螞蟥朝遠處扔去。秦珊這才拍拍胸口緩過氣來。
塗錢帑這一舉動,贏得了秦珊的好感,她覺得這個男人同別的男人不一樣。以後便常用挑逗的目光瞟他,塗錢帑常被她火辣辣的眼神撩撥得心潮彭湃。
那天,在排練舞蹈時,他看見排練廳的台階上扔著一塊西瓜皮,便鬼點子上了心頭,排練時他有意領著秦珊朝那塊西瓜皮靠近,秦珊果真不小心踩上了,一個趔趄就往一邊倒,走在後麵的塗錢帑便順勢抱住了她,讓她壓在自己身上倒在了地下,這一意外的摟抱兩人像觸電一樣有了感覺。從此一發而不可收,晚上的排練廳裏,經常可以看到他倆的影子,他倆偷偷地溜到排練廳跳起了兩個人的忠字舞。
很快秦珊懷孕了。她告訴父親要與塗錢帑結婚。身為革委會主任的父親知道後曝跳如雷。他怎麼也不能讓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礦工,他強令秦珊要把肚子裏的孩子打掉。秦珊不從,他就打她,甚至用腳去踢她的肚子。秦珊抱著肚子一個勁的躲避。想極力保住自己的孩子。
那天,塗錢帑和秦珊行走在去縣醫院的大街上。塗錢帑憂心忡忡,他轉過臉窺探了一下秦珊,從她迷茫的眼神裏,讀出的是許多無奈。
他倆來到醫院的掛號處,塗錢帑從窗口想把打胎的錢交上,可看到了那位女收銀員向投他來異樣的目光時。他立刻又將手縮了回來。他變得膽怯起來,轉身對躲在柱子後麵的秦珊說:“還是你一個人去吧。”
秦珊的臉更加蒼白,她眼裏湧出一汪淚水,轉身離開了醫院,獨自朝泗溪河方向走去。他也就失魂落魄地回了家。
傍晚,有人告訴他,秦東山的女兒在泗溪河投河自盡了!這一消息猶如睛天劈靂,他一陣狂奔跑到河邊,撲在剛打撈上來的秦珊的屍體上豪淘大哭,這時有人告訴他秦東山已派人來抓你了。還不快跑?他仍撲在秦珊身上哭著,還不停地呼喊著她的名字。那人把他從秦珊身上拉了起來,並推著他快跑,他抹去淚水,回頭望去,隻見河堤上有四五個革委會的人正朝這邊趕來,他朝拉他的人看了一眼,見是一位十七八歲體態較胖的小夥子,他朝他深深地鞠了一躬,起身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