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油燈昏黃的燈光忽然一陣跳動,幾欲熄滅,就如狂風之中的一盞孤燈一般。
吱!大老鼠刺耳鼠叫聲,如噩夢一般刺進了郝一凡的耳中,刺進了郝一凡的靈魂。
驀然間,大老鼠鼠爪劃破燈光帶著淩厲的勁風襲向了郝一凡細嫩的嬰兒臉。
嗡!郝一凡的大腦一瞬間幾乎空白,心頭湧起的那一種不甘幾乎無法用文字形容:“哥才兩個月大啊!就要葬身鼠腹?這是甚麼世道啊!!”
然而,不管郝一凡心中有多強烈的不甘大老鼠的鼠爪依然是如噩夢一般的抓向了郝一凡的臉並且速度一點都沒有慢。
幾乎刹那間,郝一凡細嫩的嬰臉就將被大老鼠的鼠爪無情的撕將下來血淋淋的吞噬掉了。
大老鼠鼠嘴中的鼠牙幾乎已經感覺到了一種入口就化的齒間留香的嬰肉的味道口水隻在瞬間滴落。
“孽畜!”就在這電光火石的瞬間,一聲飽含著浩然正氣的叱聲飄進了灶房之中。
大老鼠硬生生的將鼠爪抓擊的方向斜了一個角度,幾乎是貼著郝一凡的耳朵邊劃過。
吱!大老鼠尖叫一聲,隨即如風一般的,一溜煙鑽進了牆縫,隱匿了起來。
“阿彌陀佛!”隨著一聲震懾人心魂的佛號聲響起,一個和尚緩步走進了灶房。
驚魂未盡的郝一凡呆呆的看著,那一個如急時雨一般急時出現的,暫且救了他小命的和尚。
但見和尚長相如同畫中人一般,即使男人見了都有幾分嫉妒之感,屬於標準的美男子,但卻是脖子上掛著佛珠,身上穿著袈裟,入了空門,真不知要有多少美女要為之扼腕長歎!
“阿彌陀佛!罪過!”和尚看著宛如人間地獄的灶房,盤膝而坐,嘴中念起了超度亡靈的經文。
吱!吱!牆縫中的大老鼠賊亮的鼠眼燃起的賊亮的鼠光,遊走在了和尚身上。
郝一凡哇哇的哭著,想用哭聲引起這和尚的注意,帶他離開這一個幾乎等於在等死的灶房。
一個時辰之後,和尚超度完畢,和善的目光從郝一凡的身體上掃過:“當真是一枚佛果!與佛有緣,與我亦有緣!”
郝一凡的心裏當即樂開了花:“嘿嘿!有緣就好哦!怕的就是沒緣!”
和尚慢慢的抱起了郝一凡,淡淡的道:“我雖是窺出一絲天機,但天機卻自有無窮的變數!若是晚了這一步,這枚佛果恐已葬身鼠腹了......”
“和尚!我不是什麼佛果,我是個凡人而已!日後跟著你當和尚,那是為了活命,這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別過分撒!”郝一凡哇哇的哭著,抱歉,目前為止,說話對於他依然是一種奢望。
和尚伸手一指牆縫,一抹金光隨之遁入了牆縫之中。
吱!吱!大老鼠“乖乖”的從牆縫中爬出,衝著那和尚咧開了鼠嘴,很是奸詐的鼠笑著。
“添油鼠,你不在靈山,給佛祖油燈裏添燈油,卻是私自下界,和我掙搶這一枚佛果,是何道理啊?”和尚手指輕輕一指大老鼠,冰冷的道。
大老鼠隨即現了妖相,卻是一隻如同非洲象一般巨大老鼠。
添油鼠這一現形,卻是苦了那土炕了。
隻聽得,轟!的一聲響,騰起一片煙灰,土炕塌了。
大老鼠,也就是添油鼠遂不急防之下掉進了煙灰之中。
這絕對是個意外,添油鼠也沒有想到了意外。一身金色鼠毛灰蒙蒙的,和灰老鼠沒有太多的區別。
和尚忍俊不禁道:“這廝,凡間的土炕豈能承受的起你的鼠軀?罷了!罷了!爬將上來吧!”
添油鼠隨之灰頭土臉的從煙灰中爬了出來,抖落一聲煙灰,口吐人語道:“金蟬子!莫要以為你做了我佛如來的大弟子,就可以有眼中無人,橫著走!”
和尚淡淡的道:“金蟬子為了撮合一段姻緣,三番五次在我佛如來麵前為添油鼠說情......”
添油鼠的軟肋被抓,自是沒了怒氣,尷尬的連聲鼠笑:“哈哈!莫要提那些個陳芝麻爛穀子的舊事了!實話給你說了吧,我此次下界,正是奉如來法旨,搶在你之前滅了這一枚佛果!”
和尚淡淡道:“有我在,你滅不了這一枚佛果了!”
添油鼠鼠笑連連:“嘿嘿!滅不了有如何?我佛如來,早以算出你會出手阻攔於我!”
和尚微微一笑道:“既已推算出天機,為何不早些下手呢?”
添油鼠冷哼一聲道:“哼!莫要得意!回到靈山,我佛如來自會與你有一番計較!”
和尚黯然一笑,淡淡的道:“我三番五次的頂撞如來,那如來暗中記下的責罰,恐怕多之有多!卻也不多這一次的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