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個月,蜀院正式開學,葉清也就清閑下來,他前來蜀郡是受了趙夫人之托幫助趙桓求學,本來趙桓將葉清黏的很緊,自從進入蜀院,結交了幾個蜀郡的權貴小公子,葉清也算解脫了。
除了偶爾陪趙凝玉逛街買首飾,大多數時間都閑下來了,利用這些時間,葉清在蜀郡的郎中那裏,經過幾次虛心請教,終於將藥方子配齊,這可是答應過楊家姐妹的事情,他自然不敢馬虎。
三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葉清閑來無事,致力於四書五經這些唐代科舉所需要學習的書籍,既然生活在這個朝代,而自己又一不小心流出了詩名,不了解這些知識,搞不定就會鬧出洋相。
趙凝玉跟張婉也越來越熟,前往節度使府的次數越發頻繁,今日一大早趙凝玉就前去張府跟張婉一起去請教高先生音律方麵的東西。整個玲瓏居,就空落落地剩下葉清孤零零得一個人。
索然無味地斜躺在毯子上,寒冬已過,蜀地漸暖,屋子裏麵已經不需要生爐火,隨意地翻了翻孫子兵法,發現已經沒有陌生的地方。
說實話,葉清還是挺向往古代的俠客,隻是唐朝禁止民間習武,葉清走南闖北,從江南逆江而上,經常能看到佩戴寶劍的瀟灑公子,卻並沒有一個是真正意義上的劍客,不過是佩戴裝飾品罷了。
如果可以習武該多好,最好有一本武功秘籍,做一名是何等的瀟灑,兩世為人,雖說經曆滄桑,但是葉清的心性還沒有自己想象的那般成熟。
竟然生出這個念頭,葉清自嘲地笑了笑,沒了興致看書,葉清索性起身出門,唐朝的集市很繁華,至少大街上來往行人密集,商客雲集,畢竟劍南道是唐朝的西南屏障,前往吐蕃、吐穀渾以及南詔的商人都要經過此地,倒也正常。
隻不過這些機巧的物品,在葉清的眼裏再簡單不過,提不起絲毫的興趣。正當葉清慢悠悠地閑逛之時,忽然聽到遠處一陣人流湧動。
抱著湊熱鬧的心態走上前,隻見人堆之中,幾個凶神惡煞的打手正在對一個看起來玉樹臨風的男人大打出手,那個人在地上滾來滾去,狼狽不已,在拳腳下隻得用手護著頭。
光天化日之下,當街行凶,真是稀罕事,待葉清抬起頭,看到旁邊門邊上的三個字,頓時恍然大悟。
“千金坊!”
再聽裏麵嘈鬧的下注聲,頓時就明白了,這尼瑪八成是欠了賭債,才會被人轟出來一頓暴打。
小賭怡情,大賭毀一生。葉清生前酷愛打麻將,以至於每張牌不用看都能用手摸出來,但是玩多了,對於賭博一途,葉清算是看淡了,都是大家的錢,風水輪流轉,撐死牌技好能賺點零花錢,但是絕不能把賭博當成正業。
打完了,人群一哄而散,對於地上躺著的那位賭徒,人們大多都是冷眼相待,或者嘲諷的眼神,一下子那個男人身旁就隻剩下葉清一個人。
“兄弟,扶一把。”
葉清環顧左右,這才意識到那人是在叫他,扶起來之後,葉清看清楚此人的容貌,個子很高,麵相很白,有幾分小白臉的潛質,葉清心裏嘀咕道。
兩個人亦步亦趨地聊了起來,原來他已經在賭坊裏麵賭了一天一夜,直到輸的血本無歸,還欠了一些錢,被人家灰溜溜地轟出來。不過很快此人就樂觀地聊起來,好似忘記了之前的狼狽樣似得。
葉清不由地搖了搖頭,賭徒都是這個性子,輸贏在錢不在心,輸了要贏回來,贏了要繼續贏。從他口中得知,他不是本地人,隻不過混不下去來蜀郡找親戚,第一天到蜀郡,就忍不住進入賭坊將剩餘的盤纏輸了個精光。
“我說兄弟,你這毒癮要戒啊,不戒永遠都得落魄下去。”
“沒辦法,我就好這一手,毒癮犯了誰都擋不住,從小如此,沒治了。”
走到一家酒樓前,葉清注意到那人肚子正在咕咕叫,響聲很大,也沒有多言就帶著他走了進去。
“小兄弟,情深意重,還不知道尊姓大名,這個朋友楊某交定了,今日承蒙關照,他日定當回報。”動筷前,那人不好意思起來,真誠地感謝道。
“免貴姓葉,葉清。楊兄不要客氣,快吃吧。”葉清儒雅地笑著勸說道。
“那我就不客氣了,對了,你怎麼知道我姓楊?”
“嗬嗬,楊兄自己都說過了,還用問嗎?”
萍水相逢,都是他鄉之客,葉清並不介意請他吃頓飯,分開之後都是陌生人罷了,對這些小恩惠並不放在心上,況且他也不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