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揣著我的“五百萬”出了投注站,正看見我的電動車旁邊蹲著兩個光頭,他們手裏拎著一大串萬能鑰匙,正捅我的電動車鎖呢!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這兩個人竟敢如此明目張膽的偷電動車,我衝上去對著其中一個人的屁股就是一腳把他踢了個狗啃屎,然後又一把抓住另一個光頭的手腕衝著身後的彩票投注站大喊道:“來人啊!有人偷電動車!”
投注站裏頓時衝出七八個大漢,有了這群人撐腰我的氣焰頓時又囂張了三分:“你們混哪兒的啊?老子的車你也敢偷!今天的事兒咱們……那個今天這事兒就這樣吧,你們下次注意點兒……”
我的話說到一半就軟了下去,被我抓住手腕的小光頭我認識,那天就是他領著人追了我好幾條街。這個時候那個被我一腳踹到在地上的人此時也慢慢的爬了起來,他渾身是土,屁股上還留著我的鞋印,腦門上一條一條的貼滿了創可貼……這,這不就是那天被劉協用酒瓶子開了的那個大光頭嘛!
被我抓住手腕的小光頭斜勾著嘴角看著我說道:“我這幾天正找你呢,你小子還送貨上門了啊!哥兒幾個出來啊!那天鬧事兒的那小子在這兒呢哎!”
隨著小光頭的這聲招呼,旁邊的小胡同裏竄出了十幾個光頭,把我圍在了中間。
我急忙鬆開了他的手:“大哥!有話好好說!那天真的是個誤會!”
我說完朝著我身後的那幾個大漢努了努嘴,示意小光頭我身後也是有兄弟的。我在心裏暗暗祈禱著,希望那七八個猛男能夠堅挺住!就算隻是幫我打個110也是好的,現在的他們是我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了。
我求助的看向他們,一個微微發福的中年人越眾而出,他抖了抖身上的塵土,風情雲淡的穿過外圍的人群來到了我的身前,舉手抬足之間一副民間高手的做派,此情此景之下我感動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我伸出顫抖的雙手就要去握他的手:“大哥……”
他卻輕巧的閃過我的手,不急不忙的推起一輛電動車就往外走去:“兄弟,不好意思啊,讓讓,讓讓,我才想起來得去趟菜市場,家裏的雞蛋沒了,哎,兄弟高抬貴腳,讓讓,讓讓……”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他消失在了人群之中,其他幾個從投注站衝出了的壯漢直到這時才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他們紛紛上前把自己的電動車推走,不到兩分鍾剛剛還熱鬧無比的街上,就剩下我和一幫小光頭了。
大光頭和小光頭領著一幫光頭獰笑著縮小著他們的包圍圈,一個大哥模樣的“栆胡光頭”這個時候分開人群走到了我的麵前:“聽我的兄弟們說前幾天咱們之間有點兒小摩擦,我們兄弟在這附近也混了今年了,大大小小的人物還是認識一些的,兄弟你看著麵生,是在哪位老大手底下做事啊?”
就這樣被一群人圍在中間,看來今天這事兒是躲不過去了,我一邊觀察著周圍的形勢,一邊鎮定自若的報上了我們唐經理的大名:“兄弟我白不二,現在跟著的老大叫唐嘯天!”
栆胡光頭聽了我的名字一皺眉,他對著其他的光頭問道:“我還從來沒聽說過段嘯天這麼一號人物啊,你們聽說過段嘯天沒有?高新區那邊的段三刀大名叫什麼?是叫段嘯天嗎?”
眾光頭麵麵相覷紛紛搖頭:“我聽別人說過,段三刀的大名好像叫段二狗,他可是從來不許人叫他大名的!”
“不認識,沒聽說過有這麼一號啊!”
“大哥!管那個什麼段嘯天是不是段二狗呢!咱們先打了這小子再說!”
“別衝動!段三刀的人咱們還是不要輕易的動……”
“大哥!條子這幾天正通緝段三刀呢!咱們還怕他個屁啊!”
“可是前幾天我還聽幾個道兒上的哥們兒說段三刀的那件事兒解決了啊。”
……
我一陣無語,這棗胡光頭跟我費了半天吐沫,就是為了套出我老大是誰,然後再看人下菜碟啊!
我摸出煙來點了一根,衝著栆胡光頭揚了揚下巴:“你們哥兒幾個是不是平時挺喜歡吃柿子的啊?”
栆胡光頭一臉的迷惑:“柿子?誰稀罕吃那東西,你問這個幹什麼?”
“你不愛吃柿子,那怎麼什麼都想著挑軟的捏啊!我實話告訴你吧,你們說的那個段三刀我根本就不認識,我說的段嘯天就是康成集團的一個小經理,你們就算把我打成植物人,他也放不出一個屁來!”
這位棗胡光頭大概是學過今年川劇,我的話一說完他那張原本紅裏透黑的臉就慢慢的變成了綠色:“康成集團!好你個康成集團!我算小子有種!雖然你不是道兒上混的,但是殺人償命欠債還錢的道理我想你還是懂的吧?!你打了我的兄弟,這事兒要怎麼講?”
看來棗胡光頭已經認定我是個軟柿子了,我索性也豪氣了一把:“到了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你劃道,我接著。”
“哈哈哈,那好!我們兄弟在道兒上混講究的就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用酒瓶子開了我的兄弟,那就和你拿酒瓶子砸我是一樣的!我兄弟怎麼讓人砸的,我們就得怎麼給他咂回來!這樣吧,今天在場的有十七個兄弟,我們每人給你來一酒瓶子,這事兒也就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