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召善勸道:“大王,能忍人所不能忍,方為大丈夫,張氏一族近百年來開枝散葉,勢力雄厚,但也不是沒有漏洞可鑽,從張芳開始,張家再也沒有出眾的人才,張芳長子張忌又和大王親近,隻要從這一點下手,鏟除張家是早晚中的事情。”
韓王雙拳緊握,道:“王叔,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張忌雖然為我所用,但是張忌和張氏的關係鬧的很僵,真正的作用不大,起不到分化瓦解的效果。”
韓召善一聽,心中腹誹不已,覺得韓王如果不是和韓琳那個破爛貨糾纏在一起,男女關係能檢點一些,張忌這個釘子絕對會收到奇效,當然這些話他不敢對韓王明說,道:“大王,張忌怎麼說都是張氏的長子,不妨重用他,以張忌的血緣關係從張氏族中拉攏一批人為大王所用,眼下也隻能以張製張了,隻要運作的好,不出五年,必能使張氏的勢力大為削弱,那時候隱藏的張氏旁支就不得不出來收拾亂局,大王可瞧準時機一舉滅之。”
韓王無奈的說道:“也隻能如此了,一想想滿朝文武,張氏占了一多半,寡人的心裏就堵的很……。”韓王的話剛說到一半,府內的奴仆慌慌張張的跑進來。
韓召善正和韓王議事,見這個家仆冒冒失失跑進來,麵色一沉道:“火燒眉毛了?我不是說不準任何人進來嗎?且記下你的二十鞭子。”
家仆也顧不得韓召善的二十鞭子了,上氣不接下氣道:“老爺……大事不好了……小公子和人打起來了……。”
韓召善一聽小公子這三個字,腦瓜子都痛的不得了,哼了一聲道:“這個闖兒,一點都不給我省心,又是幾天沒收拾他了,皮癢是不是。”韓召善所說的闖兒正是他的小兒子韓闖,今年隻有十三歲,卻是一個不學無術的混賬小子,經常給他這個老爹惹麻煩。
韓王倒是很喜歡韓闖,笑道:“王叔不必生氣,韓闖性子野了一些,年紀還小嘛!等他長大了,可是寡人不可多得的臂助,王叔可不能太過責罰他呀!”一想起韓召善收拾韓闖的情形,韓王不寒而栗,很慶幸自己沒攤到韓召善這樣的父親。
趙括等人來到韓召善的府前,依照慣例給了門房一小錠黃金,門房熱情過了頭,先把趙括等人讓到了府內,還沒等門房前去通報韓召善,意外就發生了。
韓召善是武將,府第的建築格局和一般人家不一樣,進了大門後是一塊寬敞的空地,空地非常平整,是韓召善平時活動筋骨的地方,刀槍劍戟,硬弓箭靶等兵器樣樣齊全,此時在練武場上活動著七八個人,為首的是個不到十五歲的半大小子。
此時練武場上正爭論著什麼,而且越來越吵鬧,大有一言不和大打出手的意思,那個為首的少年臉紅脖子粗,先是給了對麵一個少年一記老拳,而後將身上的弓箭拿出來。
“韓闖,你敢射我?小心我讓我爹扒了你的皮。”說話的少年叫張非,是張氏家族中的一個小霸王,平日裏和韓闖倒也交好,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吵鬧起來,氣勢還非常囂張。
韓闖嘿嘿冷笑道:“去你娘的,你也就這點能耐,小爺今日就射死你,那又如何。”韓闖說著張弓搭箭,他和張非距離不到五步,這一箭十成十會射中目標。
張非素知韓闖和自己一樣無法無天,見韓闖張弓搭箭,忙向後躍去,隻聽弓弦一響,張非就覺得頭皮一涼,挽著的發髻已經被射散了,差之毫厘就把他的腦袋爆漿,嚇的出了一身冷汗。
合該出事,韓闖這一箭射偏了張非,卻去勢不減直奔門口的熊完,事發突然,趙括等人誰也沒想到韓闖會說射就射,等知道不妙的時候,那支羽箭已經快到熊完的麵前了。
還得說趙括手疾眼快,下意識的朝羽箭抓去,羽箭是被趙括抓住了,但是抓住的卻是箭尾,箭簇已經劃破了熊完的臉頰,傷口不大,但是血也淌了半邊臉,刺痛不已。
“三弟……。”熊完三魂七魄險些飛個精光,心有餘悸的看著趙括手裏的羽箭,如果趙括再慢那麼一下,如果趙括沒有抓住羽箭,後果會是什麼樣?熊完一想到這,又怕又氣,衝著射箭的韓闖罵道:“瞎了眼嗎?你是不是活膩了?今天不把你的狗爪子剁下來怎麼能出這口氣……。”
韓闖也沒想到會射到別人,不過他野性慣了,除了韓王和韓召善,哪會把別人放在眼裏,聽熊完罵的難聽,再次張弓搭箭,道:“你去娘的,哪來的野狗在這裏狂叫。”說著羽箭再次離弦射出。
熊完膽量不行,但是也有兩下子,雖然不能和趙括這樣的變態人相比,對付三五個人還不成問題,否則哪會逃出秦國呢!看到對方如此囂張,他哪裏咽得下怒氣,抽出隨身佩戴的寶劍先是把射來的羽箭削落,進而跑步如飛朝對方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