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盧確實有問鼎家主之位的野心和實力,除了碧盧之外,還有大少爺武仲和五少爺烈桓圉,其中大少爺的勢力範圍是鹽業,五少爺的勢力範圍是猗頓家的珠寶生意和經商隊伍,而碧盧的勢力範圍則是畜牧業。”第三可謂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毛遂繼續問道:“這三個人除了在家族內的勢力之外,肯定也有結交外人,不知道各自背後都有什麼勢力牽扯其中?”毛遂此問已經涉及到猗頓家族內的縱深了,如果第三還沒有任何保留,說明第三這些人可以將就著用。
第三遲疑了一下,似乎像是在組織語言,隨後道:“大少爺武仲主管河東鹽池,河東一地向來被秦國覬覦,秦國也曾經向河東地區用過兵,在這一過程中,武仲和秦國權貴接觸甚密,是穰侯魏冉的座上客,與秦國軍方的實力派也多有交集,可以說站在武仲背後的是以穰侯魏冉為首的秦國人;五少爺烈桓圉經營珠寶生意和商隊,往來五湖四海,走到哪裏都是各國的貴賓,與齊王,楚王,魏王的關係都不錯,倒是看不出背後有哪一國支持;八少爺碧盧還年輕,接觸牧場隻有五年時間,與各國權貴交往不深,但是碧盧在家族內卻頗有號召力,得到了二少爺、三少爺和六少爺、九少爺的支持,二少爺和三少爺的女兒分別嫁給了韓王的弟弟以及韓國貴族張氏為妻,九少爺也和齊國權貴有婚約,這樣攤開來看,碧盧的外圍勢力也不容小覷,如今碧盧又刻意結交括公子,就是想要有自己的一支外援……。”
趙括聽了第三的話,不由得一歎道:“麻雀雖小,五髒俱全,一個大家族說起來就是一個國家的縮小版,各種關係相差無幾呀!涉身其中,不知道對還是不對。”
毛遂心中已經有了計較,道:“二公子說的對,家主就好比是君王之位,權力不小,尤其是像猗頓這樣的大家族堪比王侯之家,各房子嗣就好比各房公子,為了上位,手段無所不用其極,一旦押錯寶,損失不小啊!”
第三不是傻子,趙括和毛遂的對手戲當然是演給他看的,他把頭一低,道:“扶朽木不如植新苗,猗頓家族屹立五十餘年,早已成了一棵朽木,看似強大,堪比君王之家,實則根基已經被眾子嗣啃食殆盡,早晚要倒塌,一旦猗頓老爺一死,猗頓家族必將分崩離析,偌大的家產將被各自背後的勢力蠶食,括公子如果能夠插手其中,至少可以分一杯羹,如果扶植起新一代的猗頓家主,好處享用不盡……。”
第三見趙括和毛遂的臉色慢慢暗淡下來,接著說道:“我這麼說並不是要為碧盧爭取什麼,而是碧盧確實值得括公子下本錢,武仲身後有穰侯魏冉,烈桓圉背後的勢力也不小,隻有碧盧自身沒有支持他的勢力,而碧盧此時的條件非常好,也算得猗頓老爺的寵愛,試問括公子有拒絕的理由嗎?”
“你這個家將很好,我有點喜歡你了,誠如你所說,我沒有拒絕碧盧的理由。”趙括笑著道:“不過碧盧想要得到馬服君一家的支持,還得看他能不能過馬服君那一關。”在這件事上趙括還真不敢做主,畢竟涉及到趙奢,這個難題還是留給老爹去解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