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括把熊黃二人勸退後,對毛遂說道:“他們倆的擔心也是有根有據,秦王暫且不說,陽文君肯定不希望熊完活著回到楚國,這一路上還真得小心些,有道是小鬼難纏,要是讓他們鑽了空子,可就得不償失了。”
毛遂深以為然,道:“那就得辛苦二公子了,我們也得專門挑那些大路走,信陵君雖然有那個心,龍陽君卻不可不防,魏人出兵背後的意圖肯定是統一三晉,他選的時機也非常好,可見其背後的龍陽君不是泛泛之輩,是不可能坐視我們遊說新鄭的。”
趙括活動了活動指關節,傳出一陣嘎吧聲響,道:“我正愁沒有樂子呢!如果他們來搗亂,倒也能打發沿途的無趣時光,扈輒,你給我準備多一些加長的羽箭,希望射日弓能多飲一些鮮血。”
扈輒高聲答應,他見過趙括使用射日弓,知道射日弓所用的羽箭比常規羽箭要長很多,需要把現有的羽箭加工一次,看來這幾天他有的忙了。
趙括有了充分的心理準備和實際準備,但是他們慢慢騰騰的走了數天卻什麼都沒有發生,連膽戰心驚的熊完和黃歇都把緊繃的心弦放了下來,全心全意的開始了遊山玩水。
沿途無事,這一天趙括一行人來到了大河(古黃河)北岸的寧城,這裏是魏國在大河沿岸的大城,人口不下十萬,等他渡過大河之後就離韓國的邊境不遠了,此時所有人都真真正正的鬆了一口氣。
趙括把扈輒叫過來,道:“扈輒進城找個地方,我們在寧城休息兩天,等渡過大河後再一鼓作氣的趕往新鄭,不要怕破費,反正咱們車上裝的都是送人的東西,還不如自己先享受享受。”
扈輒聞聽此言,滿臉堆笑,皺紋都多出了數十條,點頭領命前往寧城打前站,士卒和車夫聽說可以在寧城休息兩天,全都歡呼起來,覺得趙括真是體恤他們到家了。
毛遂看著扈輒遠去的背影,道:“扈輒這小子倒是個可以栽培的人,不過天資所限,並不能成為可以獨當一麵的大將,還真是可惜呀!拿他跟李牧一比,差距一下子就顯現出來了。”
趙括笑道:“先生這不是拿燕雀和鴻鵠相比嗎!世上不會有幾個李牧的,不過扈輒這小子貴在聽使喚,我準備回到邯鄲後讓他做我的心腹親兵隊長,不知先生以為如何?”
“親兵隊長?那倒是足以勝任,扈輒這個人念舊,重情義,用之委以小事必然辦的妥妥當當。”毛遂之所以說剛才的那些話,是發現趙括看扈輒很對眼,情分肯定越相處越深厚,將來萬一頭腦發熱讓扈輒擔當大任,以扈輒的實際才能,怕是會壞事,此時聽趙括隻想讓扈輒做心腹親兵,讓他倒是覺得多慮了。
扈輒處理小事的效率非常高,當趙括等人走進城門時,扈輒已經迎了出來,並且說找到了一個適合他們暫時休息的地方,讓扈輒沒想到的是,寧城縣的縣令居然知道他們的身份,找上門來了。
趙括聽了扈輒的回報,猜出寧城的縣令肯定是信陵君的心腹,否則不會知道這些事情,和縣令一見麵,還真是那麼回事,縣令依照信陵君的吩咐,為趙括準備好了所需的物品,並且給趙括的車隊換了車馬,趙括心中暗暗稱讚信陵君會辦事。
居所寬敞舒適,視線也非常好,趙括正看著,發現扈輒有點鬼頭鬼腦的,像是有什麼話說,問道:“扈輒,有屁就放,你不憋的慌我看著還難受呢!”
扈輒嘿嘿幹笑了幾聲,道:“二公子,小的有點事實在不敢說……。”一邊說一邊抓耳撓腮,模樣甚是滑稽。
趙括笑了,道:“我不是說了嗎!有屁就放,快點說啊!”
扈輒吞了幾口唾沫,道:“二公子,我們兄弟這些天可憋壞了,上次跟您來的時候,那過的是什麼日子啊!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今次就慘多了,到現在連個女人都沒摸一下呢!”
趙括哦了一聲,這次過境心弦繃緊的時候居多,這種事倒是疏忽了,一想上次在魏境的時候那幫士卒都撒潑慣了,這次還真是難為了他們,馬上道:“這樣,你去找寧城的縣令,這裏應該有官營的妓院,讓他安排一下,給兄弟們解解饞,記住,別惹麻煩。”
扈輒一聽趙括同意了,鬼叫一聲道:“我們就知道跟著二公子最是爽快了,我這就去找那個縣令,兄弟們要是知道,還不得當場跑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