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造紙廠等事務推給趙臻,先生不要有什麼別的想法。”趙括看了看毛遂,道:“趙臻是個很聰明的人,也可以說是女中豪傑,可她終究是女人,有些事情不方便去做,拋頭露麵對她來說也是一種負擔……。”
毛遂忙道:“二公子的決定很正確,趙臻完全有能力做好那些事情,如果把她閑置起來,還真扼殺了她的天分,我從造紙廠中脫身出來,也可以更好的為二公子出謀劃策,說心裏話,我這段時間真可謂如履薄冰,生怕自己勝任不了,如今可是輕鬆了很多呢!”
趙括翻身上馬道:“先生恐怕會更加勞累,我們邊走邊說吧!”趙括將造紙廠的具體管理工作交給趙臻,除了趙臻能夠勝任之外,還想把毛遂從繁重的管理工作中解放出來,毛遂畢竟是謀士型的人才,應該給毛遂更好的舞台,再說他身邊也確實需要一個能夠時刻陪伴的軍師。
毛遂上馬一抖絲韁,道:“毛遂也正想和二公子詳談呢!不知二公子對範雎的話有何想法?”毛遂從來沒有把趙括當成孩子看待,趙括的所作所為也不是一個像趙括這個年紀孩子所能做到的,毛遂甚至認為趙括比他看的更加高遠。
趙括知道毛遂這麼問所想表達的是什麼,無非是想問自己有沒有那份野心,想不想得到那頂王冠,不由得斟酌了一下用詞,道:“先生想問什麼我都知道,聽了那些話,我的思維也混亂了一陣子,不過我可以明確的告訴先生,我沒有那份野心,我隻想過我自己想要的生活,不被別人所束縛,可以逍遙自在,正如我所說,權力有多大,責任就有多大,如果我做了趙王,每天都會疲累的半死,那活著還有什麼樂趣?倒不如瀟瀟灑灑,每日美酒佳人相伴,所以,維護世界和平這麼重的任務還是交給別人吧!”
毛遂聽了趙括的話,心中多少有些遺憾,身為謀士,哪個不想像蘇秦那樣縱橫六國啊!再不濟也會有封侯拜相的夢想,可趙括這麼說,他毛遂就沒有那樣的機會了,毛遂很快把這絲雜念摒棄,道:“二公子說的很有道理,不過有句話是這麼說的,樹欲靜而風不止,二公子想要過那瀟灑悠閑的生活,隻怕有人會不讓二公子如願啊!”
“先生說的是,不過我趙括不是怕事的人,雖然沒有做趙王那樣的野心,但是一味的過安逸生活也未免太過枯燥了,我現在的目標很簡單,那就是幫助太子丹登上王位,確保太子丹的地位,不管是王後田薇還是平原君趙勝,如果他們要玩,我樂不得的陪著他們玩,與人鬥其樂無窮嘛!如果人生沒有這樣的遊戲,還真是乏味呢!”趙括雖然不想做趙王,但不代表他沒有生於憂患死於安樂的危機意識,隻有把危及到他的因素都消除了,玩樂起來才沒有後顧之憂嘛!
毛遂聞聽此言,道:“好一個與人鬥其樂無窮,那毛遂就陪著二公子跟他們玩玩,我們占著大義和太子丹的優勢地位,王後田薇和趙勝已經落在了下風,且看他們如何出招。”
趙括笑道:“他們應該會安分一段時間,最快也得在我大婚之後才會有所動作,趙王那分宮製衡之策,會唬住他們一段時間的……。”趙括當即把趙雅遇刺的消息告訴了毛遂,以及趙王的應對之策。
毛遂知道趙王分宮的事,卻不知道趙雅遇刺的事,聽過之後一皺眉頭道:“王後田薇不是喜歡冒險的人,能行刺殺雅公主的險招,說明她還有更厲害的手段沒有使出來,這一點不可不防啊!如果趙王撤換了全部黑衣衛士,極有可能會落入田薇的算計之中。”
趙括沒想到毛遂會從這樣的角度去看待趙雅遇刺,看來他的決定很正確,讓毛遂從具體管理事務中脫身是明智的,問道:“田薇冒這麼大的險,難道根本的意圖是在趙王身上?”
毛遂點點頭,道:“如果我是田薇,想要把幼子長安君扶上王位,第一個障礙就是太子趙丹,隻要趙丹一死,一切便無法脫離她的掌握了,可是想要除掉太子丹對她來說非常困難,黑衣衛士就是繞不過去的坎,借趙雅遇刺讓趙王替換黑衣衛士,是最直接的辦法,再深謀遠慮一些,那些新晉的黑衣衛士隻怕藏了不止一個田薇的人啊!”
趙括被毛遂的話說的出了一身冷汗,如果田薇真是這麼聰明而且狠毒的人,倒是極其不好對付,但願毛遂把田薇想的太聰明了,這樣的連環計出自一個女人手中,那不是太妖道了嗎!
趙括卻不知道,即使田薇沒有想到這些,田薇身邊還有一個自稱孫臏第二的善勤,以孫臏之才,能想不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