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河的一個支流旁,駐紮著悍匪破名的人馬,和張白所屬的馬賊不同,破名的人馬武器裝備非常精良,人人都有皮甲,和各國的正規軍相差無幾。
支流有一段水勢湍急,清澈的河水下可以看到五顏六色的小石子,岸邊還長著一種過膝的枯黃野草,風一吹沙沙作響。
在河畔,破名正把玩著新近得到的一張寶弓,隻見他手上的弓包著蟒皮,顯眼處還鑲嵌著寶石,足有一人高的弓在破名的手中轉了轉,此時天空中正好有隻飛鳥掠過,隻見他張弓搭箭,嗖的一聲射了出去,小鳥在空中被射個正著栽落下來。
破名看的真切,雙腿一夾馬腹,坐騎飛快的向前衝去,當小鳥落下來的時候,他閃電出手把小鳥接住,這一套動作迅捷、連貫,出手之快看的人眼花繚亂,引的一些小嘍囉喝彩聲不絕。
破名又耍了一陣後才打馬回到駐地,剛翻身下馬,親信便跑到他耳邊說道:“爺,出事了,張白被人打散了……。”
破名聽完親信的述說,一百個不相信,張白一夥雖然是烏合之眾,可也不至於被一個人殺的所部潰散橫屍當場,這肯定是誤傳,“那個張白的小舅子嗎?把他帶上來我問問。”
時間不長,一個破衣襤褸的人被帶到破名麵前,破名問道:“你就是張白的小舅子吧!把你知道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跟我講講,不要有絲毫的隱瞞,否則小心你的狗命。”
“破名爺放心,小的所說保證句句是實話,趙人簡直不是人,有一個殺人魔王……。”他的敘述非常的真實,真實的讓聽眾們都覺得頭皮發麻。
破名聽完了,把臉一沉,道:“來人,把他拖出去,斬了。”
“我沒說謊……那個殺人魔王真的……啊……。”隨著一聲慘叫,再也聽不到告饒聲了。
“爺,他說的不是真的吧?”
破名深吸了口氣,道:“正因為他說的可能是真的,我才要殺了他,免得擾亂軍心,你去把平原君派來的人叫來,我跟他商量一下。”
桓度是桓元的弟弟,臨來之前他對破名的底細了解的很清楚,破名表麵上是魏趙邊境的匪盜,其實跟魏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而最讓人驚訝的是破名和魏國信陵君的關係,名為主仆,實同兄弟,可以說破名的軍隊就是信陵君的私兵家將,否則哪來那麼好的武器裝備,做匪盜也很苦,沒有多大前途,比如張白那樣的。
“殺人魔王?”桓度聽了破名的詢問,有點兩眼一抹黑的感覺,從他所掌握的情報來看,趙王隻讓趙括領兵護送,難道殺人魔王是趙括?這不太可能嘛!趙括那點能耐他早就知道,殺三五十個倒是可以,一人斬殺上千馬賊,那就有點以訛傳訛了。
破名皺著眉頭道:“你說會不會是趙括耍的陰謀詭計,聽說那小子年紀不大,倒是熟讀兵書戰策,能不能是他把大隊人馬隱藏了起來,誘使張白上當,給張白來了一個裏外夾擊。”破名覺得這樣的可能性比較大。
雖然破名分析的有道理,但是桓度卻覺得不大可能,因為趙國的大隊人馬確實出現在魏國的境內,各地接待的也不可能不是趙國的人馬,他遲疑了一下道:“會不會是囂魏牟下的手呢?據我所知,囂魏牟那夥人跟魏王走的很近,魏牟還是魏國的公子,難保他們不是拿趙括打掩護,吞滅了張白那支人馬。”
囂魏牟和魏王的關係對破名來說不是秘密,倒也有可能吞滅了不聽話的張白一夥,他看了看桓度,道:“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要不要試探一下趙括的反應,平原君不想他的女兒有生命危險吧?”
桓度道:“平原君和信陵君的交代是務必促成此次聯姻,我想魏王是不願意看到這種結果的,否則也不會讓囂魏牟聯絡你和張白一同打劫送親隊伍,既然張白一夥已經被吞滅,那麼我們隻管盯著囂魏牟就好了,看看他們的動向,如果他們不出手,我們就按兵不動,一旦他們出手,借此機會剪除囂魏牟也未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