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床就在小屋裏,可是我卻不能進去理直氣壯的午睡。
東麗姐以前隻是隔三差五的在店裏吃午飯,在家午睡完才來,可是最近一段時間卻經常在店裏,她的這種改變讓大家中午的時間有些難熬。
我站起來走到後麵的小衛生間裏,擰開水龍頭用涼水洗了一把臉,涼水浸泡後,困意這才有些減輕。我剛要離開衛生間,東麗姐從外麵走了進來。我側身讓她進來,正要離開,東麗姐說,慌什麼慌?你等會!
聽見她這麼說,我停住了身子。
我知道你沒吃飽,下午關店後,我們一塊出去吃晚飯!東麗姐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說。
你晚上不回家嗎?我晚上想靜一靜,但是不方便拒絕她,所以反問她。
吃完飯再回家不行嗎?東麗姐鏡子裏的那雙眼睛似乎要穿透我的身體。
在這雙眼睛的注視下,我無力再說出任何想要逃避的話,我唯一的選擇就是順從。
樹挪死,人挪活,我越來越相信這句話。從前我就像是被這世界遺忘了一樣,那些女人都躲著我走。可隻從來到這個城市這個店後,我發現我越來越有女人緣,搞的自己跟炙手可得的香餑餑似的。這讓我很有些驕傲,不過,也帶來了不少的麻煩。
東麗姐在衛生間小聲告訴我下午一起吃晚飯後沒多久,亞蘭趁著一個機會,也約我晚上一起吃飯。可我沒有分身之術,我隻能拒絕她。她顯然有些失望,嘴裏嘟囔著想請客讓人白吃都找不到人。
下午店關門後,東麗姐當著何久跟亞蘭的麵開著車走了,何久跟亞蘭也各自騎著自己的電動車走了。如果不是東麗姐跟我說晚上要一塊吃飯,我可能會順著街道往前走,到河濱公園轉轉看看,我喜歡夕陽裏的公園,尤其是那些坐在水邊垂釣的暮年老人們,那些老人並不是為了釣魚而釣魚,有時候明明魚浮已經沉入水裏,可是他們卻不動魚竿,那架勢還真有點薑子牙直鉤釣魚的意思。現在沒辦法,我隻能老實在店裏呆著等東麗姐。
一刻鍾後,我的手機響了,我一看屏幕是東麗姐。
你走過來吧,我在街口等你,我就不過去接你了!東麗說。
好吧!我想拒絕的,可還是發了。
你快點啊!
好!
東麗姐做事比較謹慎,她這樣做估計是怕引起店旁邊同行的注意。
掛了電話,我從店裏出來,鎖了店門後朝這東麗姐電話說的地方走去。走到街口,東麗姐的車就停在路邊,我走過去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想吃什麼?我請客!東麗姐扭頭看著我高興的說。
說真的,我不是很餓。我頗有情緒的如實的說。
怎麼?生氣了?這麼小氣?東麗姐推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怎麼敢生老板娘的氣呢?我算老幾啊?夠得著我生氣嗎?我酸溜溜的說。
我覺得自己委屈的像一頭拉了一天車沒有休息的毛驢,似乎還有些沒有被看見功勞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