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聽出其中因由,原是瓦崗舊部要殺徐世績,不由心中發難,瓦崗此時戰敗不過幾日,有些人誤會要報仇也是難免,但李密徐先生降了我家,我又怎能見他被人當麵殺了?忙道:“足下有話好說,其中定有莫大誤會,不忙動手。”
葉天珺不識平陽,皺眉道:“姑娘是誰?”
徐世績道:“這位是關中李淵千金李靜怡,在下此時已然投了李家。”
葉天珺一愣,道:“曾經便是你出關連克隋朝十二城?李公子便是你?”
楊逸疑惑道:“你不是叫平陽麼?怎地又叫李靜怡?”
李靜怡直覺得哭笑不得,平陽乃是當年楊廣予她封號,不料小王爺竟不知曉這關節,頓時氣苦道:“你認識我都快三年,莫要告訴我你今日才知道我叫李靜怡。”
楊逸恍然,自己都覺得好笑,同李靜怡生死關頭都走了好幾次,竟真個是此時才知其姓名,不好意思道:“沒人與我說,真是此時才知,你莫怪我。”
葉天珺目光不離徐世績,狠狠道:“你莫不是要躲在別人身後,不敢與我一戰?”
楊逸瞬間想到徐世績超凡武功修為,忙道:“葉大哥不需動手,有話好說。”
其實他是害怕真個動手,葉天珺縱使箭法無雙,但明槍明刀打過,絕非徐世績沉厚太平道功法的敵手。
葉天珺瞥向楊逸,一下便見得他背上裝著龍骨八卦圖的木盒,怒上心頭道:“別叫我大哥,葉某當不得帝尊閣下的大哥,搶人寶物,非我之輩。”
楊逸無可奈何,看向徐世績道:“先生可否不要計較?”
平陽聽著他們說話,心頭頓時老大疑問,心道:“明明是這人要殺先生,怎地王爺叫先生不要計較?”
她隻見葉天珺一箭射出,令徐世績狼狽萬分,才能堪堪躲過,卻是不知葉天珺僅是箭法不凡,若是一箭未殺,論起拳腳功法,萬萬不是徐世績對手。
徐世績踏前兩步,坦然道:“葉將軍既然認為在下害了瓦崗基業,這便動手吧,在下絕不還手。”
楊逸一愣,怎也不敢想徐世績此時是在裝模作樣還是真心如此,若是撞得,那隻能說是膽子太大,竟連命也不要。
他心中感歎,隻怕無論如何也猜不到徐世績心中究竟是何算計,不免又為平陽擔憂,此人在身邊,真不知是福是禍。
葉天珺不為所動道:“好啊,今日葉某便為翟公和瓦崗成千上萬枉死的兄弟報仇!”
說罷便彎弓搭箭,楊逸心道:“我既猜不透你心中想法,不知你究竟是好是壞,那便讓你死在葉天珺手下又如何?也算是你自找。”他斷然不會去攔,見李靜怡麵露焦急神色,作勢就要去攔,忙閃身到她身邊,伸手拉住她道:“你莫要管!”
李靜怡急道:“你真讓他殺了先生?”
楊逸心道:“我還真是想讓他死在葉大哥箭下,如此也好過讓他呆在你身邊,那才是極大威脅。”但終究不能如此說給李靜怡聽,隻道:“他們自己的事情,你怎麼摻和?你怎知究竟誰對誰錯?”旋即又想到,這番睜眼說瞎話,倒是說得真像。
葉天珺雖滿麵怒容,但見得徐世績坦然受死,一句也不辯解,實是有違往日對其的了解,心中猶豫道:“莫不是我想錯了?”
手中勁箭久久不發。
便在此時,楊逸三人陡然覺得背心一冷,死氣猶如實質一般傳來。
楊逸心道:“不妙!”
忙將李靜怡擋在身後,隻見水靈風垂手站在院落門口,大驚道:“你帶她走。”
這卻是對徐世績說的。
徐世績見此拉著李靜怡便往左進跑,回頭看也不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