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逸心道:“連葉大哥也因為這個莫須有的名頭要同我動手,更不需得說那些名門正道。”想及此處,頓覺憋屈,苦笑道:“葉大哥也要同我動手麼?”
葉天珺道:“我管你是天帝皇帝,但你出手便傷人,欲奪他人寶物,我難道不管。”
楊逸心頭一喜,想著原來不是每個人都為了這個被硬安上明天要針對他,忙道:“那我不搶了。”
嶽湘琴聽他這般一說,頓時有上前揍人的衝動,忍下來後道:“那你不救雲淼了?”
楊逸頓時想起雲淼還在吳剛手中,卻是不能不救,那絕世妖魔究竟有多厲害,隻怕無法想象,這圖還得搶才是。
又對著蕭氏兄弟拱手道:“對不住二位,這骨圖我們須得拿去救人,用完之後便送還丹峰觀中。”
葉天珺心道:“我念你叫我一聲大哥,你卻仍執迷不悟,動起手來我手下無情你也怪我不得。”說罷腳下一發力,往後退去,手中動作不停,彎弓搭箭便指著楊逸。
嶽湘琴忙道:“你快製住他,若讓他出去,你擋不了他絕世箭法。”
楊逸心知若讓葉天珺離自己稍遠,隻怕那開山裂石的勁箭真個抵擋不了,運氣功力便追向葉天珺。
葉天珺見此,手中運勁將弓拉滿,箭矢呼哧一聲射出。
楊逸暗道:“葉大哥箭法雖高,但在這間屋子中打鬥,終歸不是我的對手。”
提劍向著箭矢劈去,那勁箭頃刻斷作兩截,身子一轉便追到葉天珺身前,再不讓他有機會放箭,寒月劍已然搭在了葉天珺脖子上。
葉天珺能清晰感覺到斷劍上逼人的陰寒感覺,神色複雜的看著楊逸道:“你若覺得我這個大哥還不會亂說話,便不要搶人家東西。”他直至此時仍然要勸楊逸不能搶他人寶物。
楊逸心中何嚐想要去搶,但他此刻也完全相信若是去借,絕不可能借來寶圖,此時淩虛塵不知身在何處,童山墓塔近在眼前,不搶怎辦?
輕輕一歎,封住葉天珺穴道,拱手道:“葉大哥俠義無雙,小弟本該聽你話,但此事關係雲淼性命,不得不為。”
葉天珺並不知雲淼是落在吳剛手中,隻是覺得楊逸武功都如此了得,再加上淩虛塵,天下還有誰是敵手,怎又需要去搶他人寶圖,他不能動彈,便狠狠的瞪著楊逸。
嶽湘琴早在蕭氏兄弟二人身上取來骨圖,來到葉天珺身邊,歉然道:“對不住了,這次全是我的辦法,你莫要怪小王爺。”
說罷拉著楊逸便往外走去。
次日,楊逸同嶽湘琴一人一騎,疾馳向永濟渠方向。
楊逸一心想著自己莫名其妙被魔門說成天帝,還被王世充說成皇帝,隻怕日後眾人待他都要像葉天珺和蕭氏兄弟一般無異,心頭老大不是滋味。
一路皆是悶悶不樂的模樣,一句話也不同嶽湘琴說。
嶽湘琴害怕他這般下去憋出個好歹,也不知道第幾次開口了,道:“我說了那麼多你一句都不聽,我且問你,你就這般走出去,又有幾人認得你,除了三門六派和朝廷中一些人,誰認得你是南王楊逸?他們要害你的便是不認識你也要害你,糾結什麼?”
楊逸一聽,大覺的此話有理,他並不曾做過什麼壞事,而且少有人識,何必自尋煩惱?
嶽湘琴見他神色好轉許多,又道:“你也不必管他們說你是什麼天帝,還是皇帝,反正你又不是當真要做,也不必管別人怎麼說你,若要聽這些,你師兄楊廣頭發都愁白了。”
楊逸心頭一震,暗道大是此理,世人都說他師兄乃是昏君,他大哥還不是一樣同他喝酒打賭,實在不必為這些事情去煩惱。
其實他雖然看似灑脫,其實心地仁義,在乎一些自是應該。
嶽湘琴道:“此時我們快去童山把雲淼救了才成,這才是大事。”
楊逸點頭道:“沒錯,先去救小丫頭。”
嶽湘琴見他好些,笑顏綻放,又沉思片刻道:“不知老師是否來了?”
楊逸不解道:“師父?”
嶽湘琴歎道:“老師不來,我們沒法用骨圖布成陣法的。”
楊逸頓時心頭一顫,直想將背上盒子給蕭氏兄弟送回去,一番周折原是搶了個自己用不了的東西。
嶽湘琴不禁笑道:“總得帶著,這骨圖不知是道門從何處得來的,但布成陣圖,確有移山填海的力量,有些用處,用得上的。”
楊逸默然不語,心道:“你還不知琴丫頭性子?怎地也跟著她去瘋。”
兩日後,二人入得黎陽。
嶽湘琴買了一頂鬥笠,圍上輕紗帶在頭上。
她本是容貌絕美,但臉上有個傷疤,若是不加遮蓋就這麼走出去,隻怕人人都得駐足看上一看,那時就算不識得楊逸,隻怕也招來許多是非。
看看日頭,已是正午。
嶽湘琴想了想便道:“此去童山已是近在咫尺,但決計用不著連夜趕路,我們先去尋個客棧住下,再找個飯店好好吃上一頓,明早再去童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