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天珺邀請道:“那我等一同回返中原吧,到時謝兄若做了決定,我等再分手。”
他已在昆侖尋了許久,此時已有回中原的打算,瓦崗許多兄弟,終究是放心不下。
楊逸想了想,覺得無礙,便答應了。
嶽湘琴突然道:“我們去東都,能找到她。”
楊逸一想便明白過來,若是洛陽真是埋葬玉青雅之處,血帝吳剛必然前往,他右翼想是被玉青雅所藏,那麼埋骨之處,便最有可能是她的陵墓之中。喜道:“是啊,便去東都。”
葉天珺不解道:“莫不是有了頭緒,,那凶手在東都?”
嶽湘琴點頭道:“隻是想起一些關聯來。”
葉天珺聽出她話中有敷衍之意,但終歸屬於別人師門家事,不好多問,道:“那也好,正好同行。”
他終歸是一位難得的大俠,放不下瓦崗軍中兄弟,是以離開瓦崗,想及此時戰事緊要關頭,也想回去。
嶽湘琴皺眉看著楊逸,目光分明在說,“你亂答應什麼?這下怎麼辦?”
楊逸尷尬一笑,又想葉天珺既然不再是瓦崗大將,和他便沒了衝突,同行也是無妨,笑道:“如此正好,正有好多話想同箭神請教。”
葉天珺哈哈大笑,開懷道:“若是謝兄不棄,我該是虛長幾歲,你便叫我大哥又何妨。”
三人分食虎肉,談天說地,楊逸倒是對於葉天珺頗為敬佩,此人義薄雲天,豪氣幹雲,也難怪會將一個素不相識的小女孩不遠萬裏的送到洞庭。
嶽湘琴話變得不多,細細思量著童山墓塔群和昆侖西陵天宮間的關係。若是墓塔群埋葬之人便是玉青雅,心頭大石方能落下。
但對於如何搭救雲淼,卻又百思不得其解。
看了眼興致勃勃的楊逸,心頭一歎,若是能讓他時時刻刻這般無憂無慮,自己想破腦袋也是值了。
三人結伴同行,一行便是二十幾日,卻也並無阻礙,一路來了河南,此去洛陽僅僅幾日路程。
此時天色已晚,日頭西斜,便在山林中尋了一處荒屋,將就著過夜,明日再行入城。
當今天下,因戰亂不止緣故,大多城市實行宵禁,日落閉城,不得出入。
葉天珺將幹糧分給楊逸二人,在幹草堆落座,分食起來,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兒。
待吃完幹糧,便又將落日弓從背上取下擦拭。
楊逸打趣道:“葉大哥當真把這把弓寶貝得緊。”
葉天珺笑道:“師門將這把弓傳了幾十代人,若在我手中鏽了壞了,沒臉見祖宗。”
嶽湘琴有些戒備葉天珺,一路說話並不太多。
楊逸知她心性,也由得她。
門外遠處有腳步聲由遠及近。
葉天珺做了個手勢,示意二人不要說話。
片刻後,有人在門外道:“主人家能否行個方便,我們兄弟二人連夜趕路,現在入不得城,可否借宿一宿?”
葉天珺皺眉聽著,沉聲道:“不知是哪一路朋友?”
門外那人道:“蜀山丹峰觀,蕭姓兄弟,敢問閣下名號。”
葉天珺和楊逸二人對視一眼,見嶽湘琴點頭。大手一揮,將虛掩的門打開,道:“在下葉天珺,和二位朋友一樣,在此落腳,若不嫌棄便進來吧。”
那門外二人乃是蜀山三十六觀中丹峰觀弟子,親生兄弟,哥哥蕭潛,弟弟蕭龍,長得頗有幾分神似。隻是弟弟顯得秀氣了幾分,但二人武功卻也都不弱,江在湖上也是有些名氣。
二人對望一眼,顯是驚訝能於荒山夜行遇到大名鼎鼎的箭神驚訝,蕭潛忙拱手道:“箭神威名,我等雖遠在巴蜀,卻也如雷貫耳,今日得見,三生有幸!”
葉天珺皺了皺眉,他為人豪爽,不喜吹捧,道:“若要進來便快些。”
兄弟二人忙掩門進入,同三人圍坐在火堆旁,蕭潛目光又落到楊逸和嶽湘琴身上,一看頗感古怪,楊逸倒也正常,秀氣如書生文士。但嶽湘琴本是極美,右臉卻有一半寸疤痕,宛如瑕玉之斑。
拱手道:“還未請教二位……”
他話沒說完,楊逸便接口道:“我叫謝逸,這位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叫嶽湘琴,二位大俠好。”
葉天珺道:“他們是我朋友,一同來的。”
蕭龍突然道:“不知瓦崗是否能敵得過王世充?”
當真語不驚人死不休。
他從進來便隻言未發,卻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葉天珺無所謂道:“我已離了瓦崗,莫要問我。”
蕭潛忙道:“得罪得罪,家弟性子如此,莫怪莫怪!但此事關係到一件大事,不知葉兄可聽說過了?”
葉天珺無所謂道:“何事?”
蕭龍接口道:“李淵長安立代王,王世充亦在洛陽立了傀儡皇帝,而魔門四脈也來湊熱鬧,竟於此時推選了一位新天帝出來。而這位同前天帝隔了三百年的新天帝更是來頭不小,乃是楊廣死前詔書欽定的南王楊逸。”
三人盡皆變色,葉天珺驚的是大隋南王怎投身魔門。楊逸和嶽湘琴對視不語,實在沒有想到昆侖天帝祭祀之後,雖然脫身離去,但魔門仍將楊逸定為天帝。
居心叵測,不難推算。